雲影宗主峰,宗主與幾位長老齊聚。
兩側是聞聲而來的弟子,熙熙攘攘的讨論着。
梅意歡剛一進入,堂内頓時安靜下來。
“别怕。”江無肆在他身後安撫道。
梅意歡神色沒有了輕松,他眉頭微皺,眸中是一片凝重。
這件事有些複雜。
但為了讓江無肆放心,他還是“嗯”了一聲作為回應。
梅意歡走上前,餘光看向跪在地上的兩人,神情晦暗不明。
他站定後擡頭,目及主位上那幾張各不相同的臉龐,是如出一轍的懷疑。
收起思索後,他泰然自若道:“不知宗主喚我來所謂何事?”
明戒冷哼一聲,率先發問,“你會不知道叫你來的原因?”
“未曾告知,如何知曉?”
梅意歡自然是知道的,可正是因為這件事的不同小可,他必須要裝作不知道。
“那個季風緒沒向你透露?”明戒不滿,“特意派與你相識的弟子前去,就是把情況告訴你。”
“風緒隻說宗主請我,事關重大,我見情況緊急便立刻趕來,所以沒來及問,這也是錯?”
梅意歡毫不退讓,這個明戒真是想把所有罪名都扣在他頭上。
竟然讓季風緒帶他逃跑,那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明晃晃的告訴所有人他畏罪潛逃。
兩人都不是傻子,這麼明顯的陷阱,明戒到底是怎麼想的?
“油嘴滑舌。”明戒氣得瞪眼,“宗主要我看不如直接用刑,看他招不招。”
如果說幾位長老中誰最讨厭他,那必是明戒長老無疑了。
“師兄這麼急着給我定罪,難不成是想掩蓋什麼不成?”梅意歡向來嘴上不饒人,更何況是面對讨厭的家夥。
“血口噴人!”明戒猛地站起來,指着台下人怒道:“我雲影宗沒有你這樣惡劣成性的弟子!”
“何須這樣激動,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如果明戒師兄覺得我有罪,那就拿出證據,也好讓諸位心服口服,如果沒有證據.......”
梅意歡眸中泛着冷光,注視人的時候像是鋒利無比的劍刃,散發着肅寒的淩厲之色。
“那就不要污蔑我,否則要是傳出去,旁人如何看待雲影宗?打殺弟子這般随意,枉為天下第一宗門!”
“住口!”
明戒雙眼赤紅臉色猙獰,整個人氣得直哆嗦,“我泱泱大宗,豈容你這小兒信口雌黃!”
梅意歡輕笑一聲:“那你便殺了我,看看會有什麼後果。”
氣氛陡然一靜,連明戒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夠了!”明義厲聲呵斥:“都當我這個宗主不存在嗎?”
“明戒,你何必與他如此動怒?”
被詢問的人低頭不語,看不清面上神色。
“還有你。”明義矛頭一轉,“與長輩叫闆,能給你帶來什麼樣的好處?”
好處?
梅意歡眉尾一挑,剛打算說“能讓我高興”時,就被身後人攥住了手腕。
江無肆無聲的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話。
看着明義嚴肅的樣子,他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
“我隻告訴你,江海死了。”
梅意歡知道這個消息,季風緒與他說了,不僅如此,死狀極其凄慘。
——開膛破肚,雙腿俱斷,舌頭被整根割下,塞進喉嚨之裡。
而江海手中,死死攥着一封信。
——上面寫着如果他死了,兇手是梅。
雖然隻有一個梅字,但整個雲影宗姓梅的隻此他一人。
不過這麼劣質低級的誣陷,會有人信?
明戒:“江海死前說兇手是你!”
梅意歡: “……”
還真有人信?
梅意歡:“口說無憑,拿出證據。”
明戒:“證據就是江海親口所言,你還敢狡辯?”
梅意歡:“你親耳聽他說了?”
明戒:“沒錯!豎子還不認罪?!”
梅意歡徹底無語了,真當他是傻子不成?以為這樣詐他,他會當真?
實在是愚蠢至極,這種人究竟是如何當上長老的?
他擡眸看向主位,問:“宗主如何看待?”
不知為何,明義竟沒有如一開始那般處處針對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