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意歡一伸手,蝴蝶便落在那修長的手指上,乖巧的像是假的一般。
“好,交給你了。”雲硯定下心來,雖然與梅意歡相處的時日不多,但也算了解這人的性格。
既然承諾,那必然是會做到,如此他也能放心離去。
“你也不用事事忍讓,我想你應當會有分寸,出了事我給你擔着。”雲硯一揮手,涼透的茶便開始冒着熱氣,他抿了一口才道:“至于那魔尊,我與他有些交情,你盡可放心。”
“有師尊這話,我自當盡心盡力。”
梅意歡動了動手指,那蝴蝶便振翅飛起,不多時便落在遠處的花蕊上。
他目光放在那嬌豔欲滴的海棠花上,眸光冷淡無波。
——無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乖徒兒,你幫我解決難題,不知想要些什麼?為師定當如你所願。”雲硯臉上挂着微笑,氣場強大從容,好像洞悉一切一般。
他不覺得梅意歡這麼簡單就會答應他,況且不給出什麼,如何做這師尊?
“此言甚是合我心意。”
不得不說,知他者,雲硯也。
既然打開天窗說亮話,梅意歡也沒什麼好藏着掖着的。
“我要随意出入宗門的玉佩。”
雲硯:“……”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能當他從未說過這話嗎?
然而再厚臉皮如他,也啞然了。
說出去的話哪有收回的道理,他雲硯尊者的面子是不打算要了?
“您不會反悔吧?”梅意歡眯起眼,神色莫名的有些不善,他再次反問:“對吧?”
“自然。”雲硯鎮定自若:“不過你要這個做什麼?”
“宗内太悶了,我想出去逛逛。”梅意歡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話有多麼不合規矩:“您會答應吧?”
雲硯近乎咬牙切齒的拿出一塊水色玉佩,輕輕放在桌上後才陰陽道:“我當然會答應,不然你再把我這雲影宗給拆了。”
他微微一笑:“幾位長老都是有事才能外出,到你這可好,直接随心所欲。”
“那還得多謝師尊成全。”梅意歡像是聽不出其他意思似的,十分不見外的拿過玉佩把玩。
不愧是天下第一宗門,隻是一個鑰匙,蘊含的靈氣竟如此充沛。
如果……
“我勸你别打它的注意,裡面的靈氣要是沒了,玉佩可就要碎了,到時我可不會再給你。”
雲硯不用想也知道這人的歪心思,他隻需動用靈力就能探查到梅意歡體内靈脈的創傷,如今見到這麼強大純淨的靈氣,起了心思是必然的。
無非就是準備拿這靈氣修複靈脈罷了,但秉承原則,他還是提醒一句。
“師尊多慮了。”目的達成,梅意歡哪裡還有不滿意的。
雲硯聞言哼了一聲:“你就乖乖做幾日普通人吧,别想依仗修為神氣。”
話是這麼說,他卻知道梅意歡是不會拿修為胡作非為的。
“嗯嗯。”梅意歡好脾氣的應了:“師尊教訓的是。”
雲硯一臉見鬼的表情,這家夥有這麼聽話?
“其餘的我不再多說,你隻需記得,我雲硯尊者舉世無敵,而我的弟子,不能是一個窩囊廢。”
“明白。”
這話讓梅意歡心中一暖,他知道這個師尊雖然不靠譜,但卻是個好的。
“既如此我便不打擾了。”雲硯突然暧昧一笑:“他回來了。”
梅意歡就知道這人沒個正經,不由得挑眉問:“那您老還不快走?”
雲硯冷笑一聲:“小沒良心的,有你求我的時候。”
“自然,求人好辦事呐。”
言下之意便是,求又怎麼了?辦事就成。
就怕好生求了還不辦件人事。
“嘴上功夫見長啊。”雲硯一轉身便消失了蹤影,隻留下一句:“别讓把柄落在我手裡。”
“我記着呢。”梅意歡腔調懶散,聲音慢悠悠的。
他會是那麼不小心的人?
“老祖走了?”江無肆這才走近,“可是談完了?”
“嗯。”梅意歡點點頭,“有些……有趣的事。”
魔修嗎?
倒是可以瞧瞧。
“天遙峰的蟠桃熟了,那花也開的好,一起去看看?”
江無肆第一次邀請意中人,臉上不免的帶着羞意。
那狹長眼眸清亮,一眼見底的透徹。
梅意歡瞧那微紅的耳尖,桃花眼中是惑人笑意。
隻聽他聲音如溪水擊石般清朗,回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