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嘴巴被夏已深捂着,隻能發出輕微的哼哼聲。
夏已深背靠着洗手間門邊的牆壁,“噓”了一聲暗示孟星河安靜!
然後,門外就想起了令人尴尬的聲音。
其中一人的聲音像極了“流川楓”。
那人急促說道:“這裡真的沒有人過來麼?”
沙啞煙嗓沒有應聲,洗手間的門“咚”地一聲,代表着有人撞了上了,随後就出現了親吻的聲音。
孟星河愣住了,徹底失去了向門外人求救的沖動。
......
門外的人......是兩個男生。
孟星河不敢輕舉妄動,依舊和夏已深保持着一拳的距離。
他害怕自己稍微一移動就會産生剮蹭地闆的腳步聲。
夏已深微微挑起了嘴角,低下頭貼在孟星河耳邊說道:“哥哥,你覺得這種場面熟悉嗎?”
孟星河的大腦“叮”地一聲閃光!
他的記憶出現了迅速的閃回。
上次是在學校的小樹林......也是兩個男生......還有他和夏已深。
孟星河不敢回憶當時的情況,隻好尴尬地閉上了眼。
可門外的人正打得火熱,時不時地就沖撞到洗手間的門,各種聲音也會毫無保留地傳進來,處處都在彰顯暧昧。
“哥哥,你猜他們多久會結束?”
夏已深繼續貼在孟星河耳邊用氣音說話。
孟星河如受了驚一般,微不可見地抖了一下,擡手揉了揉耳朵,小聲回道:“你還是不要說話了。”
“也不要靠我這麼近。”
夏已深看着孟星河耳邊漫起一絲绯色,嘴角也止不住地上揚。
“現在我也不能大聲說話吧。”
夏已深繼續為所欲為。
孟星河不再回應,别扭地把頭扭向别處。
可他不知道,绯紅的耳垂和優雅細長脖頸暴露在夏已深跟前是更加危險的。
夏已深的神色沉了幾分,“哥哥,你還記得當時在小樹林的事兒嗎?”
孟星河心裡念道:當然記得。可他嘴上呢喃地卻是:“夏已深,不要說話了。”
“那你還記得我們當時在幹什麼嗎?”
夏已深還在說着。
他們二人挨得實在太近了,夏已深呼出的熱氣甚至全部都能打到孟星河的臉上。
孟星河無法無視兩個人現在幾乎稱得上親密的距離,幾乎乞求道:“求你了......”
他嘗試着移動腳步,可一動地闆便出現輕微的腳步聲。
門外的人立刻停止了動靜。
孟星河也被驚到了,立刻放棄了移動的想法,隻能盡力地偏着頭不去直視夏已深。
“哥哥,你為什麼不敢看着我。”
夏已深的眼神盯在孟星河臉上一動不動,看着對方的臉色有白變紅。
“你真的不要再說話了。”
孟星河小聲回複。他繼續偏着頭,不敢直視夏已深......因為此時他眼前的夏已深已經和當年在小樹林的夏已深發生了重合。
他當然記得他們在小樹林了幹了什麼......他們試圖親吻。
夏已深問道:“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能說話。”
孟星河緊咬着嘴唇,克制着緊張到想要顫抖的欲望。
“因為不舒服。”
夏已深輕佻了下眉毛,“為什麼?”
孟星河沉默。
他的手緊緊攥着,然後松開,再攥起來......再松開......
最後,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把頭轉向了夏已深,直視對方,然後墊腳在夏已深耳邊吹了一口氣,然後說道:“這樣......你舒服嗎?”
夏已深的心已經努力克制了,但此刻也被一口氣吹得土崩瓦解。
可他的臉色卻不悲不喜,“哥哥,我......”
“親完了嗎?”
“能不能别瞎咬。”
門外的人突然出聲打斷了夏已深的話,“我這嘴都腫了,等會還見不見人。”
孟星河的眼神泛着濕潤,赤裸裸地看着夏已深,臉頰一片粉紅,“什麼?”
夏已深繼續剛才的話,貼在孟星河耳邊說道:“請問,我可以吻你嗎。”
“像我們沒有分開時那樣。”
孟星河的大腦瞬間轟鳴,将嘴唇咬得通紅。
他好像一下變成了少年時的自己,根本無法拒絕夏已深的請求,無論是什麼。
他也清楚地知道他現在應該毫不猶豫地推開、拒絕、逃跑,遠離夏已深,以此來保護自己少年時的秘密。
可他的手腳就像定死在了原處,讓他動彈不得,隻有内心在波濤洶湧。
夏已深的臉好像越來越近了......
夏已深的鼻尖擦過了他的臉頰......
夏已深的味道已經将他完全浸泡......
孟星河認命了,他松弛下來雙手扶上了夏已深的手臂......
“咔哒!”
“啪!”
接連兩聲,洗手間的門突然打開了,門外的兩人也毫無準備地雙雙摔倒在地上。
頓時,夏已深和孟星河與門外的兩人開始四目相對。
尴尬地氣氛在四人中拼命蔓延,最後還是倒在地闆上的“流川楓”開了口。
他用胳膊杵了一下身上的煙嗓,按時對方趕緊起來。
然後抱怨道:“我就說這邊有人吧,得虧人家給面兒了。”
說完後,他又轉向孟星河笑了笑:“謝謝了啊。”
孟星河的神色凝滞了,過去的回憶被撞碎。
他立刻收回了挂在夏已深身上的手,面色慘白,匆匆說了句“沒關系”便立刻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