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孟星河在看到夏已深慌忙跑過來的時候也松了一口氣,然後便順着牆壁一點點滑了下去。
*
醫院中。
刺鼻的消毒水味兒讓孟星河皺緊了眉頭。
他緩慢地睜開雙眼,然後又被燈光猛地刺到,便又重新閉了回去。
護士看到他的反應後匆忙上前來查問,“醒了?還有什麼不舒服麼?”
“沒。”
孟星河一張嘴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啞到不行了。
護士見狀給他倒了一杯溫水,“是兩天沒說話了才這樣的,不用擔心。”
“手術很順利,再觀察休養幾天就可以了,沒有傷到重要器官。”
孟星河扯起一抹微笑以示回應。
好吧......肌肉也很僵硬。
“要見夏先生嗎?”
護士問道:“他現在正在走廊裡。”
夏先生???
夏已深麼???
孟星河聽慣了别人叫夏已深夏總,猛然有人叫夏先生,他還短暫地反應了一下。
“他在走廊??”
孟星河有些不可思議。
護士笑着答道:“對,這兩天都在這,現在好像在打電話。”
*
“這次是我的疏忽。”
夏已深微微歎了口氣,然後将手中的煙摁滅在醫院走廊盡頭的窗口,“陳延真的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拿刀。”
聽筒裡那人說道:“已深,不是我說,陳延聽到的消息是你拐着彎兒透露給他的,星河那邊也是你故意設計的,現在給人整醫院了,你也不怕回頭人星河知道這事兒後跟你翻臉。”
“小心玩兒脫啊。”
“你倆都分開這麼久了,還這麼惦記人家,你也是夠可以的呀......”
夏已深不愛聽這些話,他聽不得别人話裡話外地形容他和孟星河當下的關系是已分手。
他們曾經明明許下過諾言,彼此屬于彼此。
現在怎麼就算分手了呢?他們怎麼可能分手呢。
但他懶得解釋,語氣裡有了一些不耐煩,“你就别操心了,他永遠不會知道的。”
對方無奈繼續勸導,“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你這次是拐着彎兒的給人演了一場戲,那下一次呢,要人家真的咬死了不跟你好呢,你還打算怎麼??已深,你......”
夏已深皺着眉頭,一個字都不想繼續聽下去,他說:“行了,你在國外有時差,挂了吧。”
“等等等等。”
對方急忙喊住,“行了,知道你不愛聽,那陳延那你打算怎麼辦,他本來就恨你恨得要死,現在整這麼一遭,你不是往自己頭上懸了把更鋒利的刀嗎,現在他被你唬住了,等回過味來高低得找機會咬你一口。”
“要不,直接處理了得了?他那邊好像曾經犯過點兒事,幹脆直接就送進去吧,省得你以後提心吊膽的。”
夏已深臉色深沉,眼睛一直盯着的病房門突然打開了,孟星河穿着病号服一步一步地扶着牆走了出來。
他說:“那也配讓我提心吊膽?這事你别管了,直接送進去也太便宜他了,我會看着辦的。先挂了,孟星河出來了。”
對方歎了口氣:“聽哥一句勸,你這樣真......”
夏已深沒等對方把話說完就直接挂斷了,然後快步走到了孟星河跟前攙扶着對方。
“怎麼這麼快就下床了,醫生說得休養。”
孟星河沒有拒絕夏已深伸過來的手,小聲說道:“多動動也有利于恢複。”
忽然之間,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把夏已深上上下下地看了看,“你沒事吧!那些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那麼對你”
一想到這兒孟星河整個人都變得緊張兮兮,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
夏已深趕緊拍了幾下孟星河的後背,安慰道:“沒事沒事,你放心。他們嘛......就是曾經有些矛盾,不過都過去了......”
孟星河依舊不安,滿臉擔憂:“那他們還會找你麻煩嗎?以後你......”
夏已深沒等他說完就開始安慰,“放心吧,不會的,他們會受到懲罰的。”
他說的是“受到懲罰”,并沒有說會被抓走。
夏已深悄悄鑽了字眼,而孟星河卻因此松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轉而孟星河又疑問道:“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知道你的行蹤的。”
“這事兒也太可怕了。”
孟星河問完之後轉頭看向夏已深,似乎在等着什麼回答。
夏已深的眼神出現了一瞬間的慌亂,他笑道:“不知道啊,不過認識我的人不少,想要知道也不難。”
孟星河接受了這個說法,認同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