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悶雷響徹夜空,閃電将夜晚的天空劈成兩半。
孟星河的臉色也因此微微變了。
夏已深一步步地踏着玻璃走過來,“我說了,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孟星河從悶雷的驚吓中抽離,堅定地看向夏已深,“我也說了,不關你的事兒。”
不關他的事兒!!!
這話徹底激怒了夏已深。
明明是孟星河在天台親吻後還跟别的女生暧昧不清,明明是屬于他的孟星河,卻在短短幾個小時之内受了這麼重的傷。
這.....不關他的事兒嗎?
夏已深的手在微微發抖,“不關我的事兒?孟星河,你有沒有搞清楚,你是我的!”
“是你的!是你的!”
孟星河壓抑了一晚上的情緒終于在此刻爆發了,“就算是你的,難道我就不能有自己的秘密了嗎?”
“我是你的孟星河!可我也是我自己的孟星河啊!”
孟星河頓時淚如雨下,“夏已深!你不要太過分。”
過分!!
夏已深被孟星河的一頓輸出氣得心髒都擰疼了。
他極力壓抑着自己内心暴戾的念頭,深深呼了一口氣,然後三步變兩步大步流星奔着孟星河的客房走過去。
孟星河一時沒反應過來就被夏已深一把攔腰抱起,然後又被對方毫不客氣地丢在了客房的角落裡。
“夏已深!你......”
夏已深氣昏了頭,二話不說便大步逼近孟星河,将對方堵在了客房的角落裡,然後把對方的手臂高高地摁在牆上,讓孟星河的腳尖都險些離地。
“孟星河,你得明白,你是我的,從頭到腳,從裡到外,你不許有秘密!不許有别人!隻有我能讓你受傷!”
孟星河看着夏已深極具壓迫感的動作,有點慌了神,他努力地墊着腳,忍着渾身的劇痛說道:“夏已深,你冷靜點!”
“冷靜?”
夏已深的臉靠孟星河越來越近,“我冷靜不了!告訴我......你到底隐瞞了什麼??”
他一邊說一邊捏住了孟星河的臉。
孟星河的臉上立即出現了兩道微紅的指印。
“告訴我,孟星河!”
夏已深低吼道。
孟星河剛剛經曆了一場驚心動魄的遭遇,當下對于别人的靠近如驚弓之鳥一般。
他下意識張嘴狠狠咬上了夏已深的手。
此時,眼前的夏已深好像不是他熟悉的那個夏已深,而是剛才欺負他的那群人中的一員。
孟星河頓時呼吸急促,瞳孔擴張,然後用盡全力将夏已深推開,“滾開!”
“滾開?”
夏已深難以置信地看着孟星河,然後冷笑一聲,“你是讓我滾嗎?孟星河!”
孟星河不敢直視他,微微側過臉去,沒有出聲。
夏已深松開了孟星河的手,對方的腳一落地便癱軟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最後一次機會,沒有了。”
夏已深背對着孟星河,說完後便離開了客房。
*
清晨已至。
孟星河背着書包站在了樓下正巧遇到了剛剛才外面運動回來的夏已深。
他抿抿唇沒有說話,而夏已深也沒有說話,就這麼好像看不見他一樣,與他擦身而過。
孟星河感覺自己心髒的某一處好像悄悄碎掉了。
可他依舊沒有出聲,倔強地背着書包走開了。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他們每天都在夏家的樓下擦肩而過,而彼此都不曾為彼此停留。
“孟同學,替你同學辯護這件事有點難,其實最好的就是私下和解。”
萬律師一邊扶眼鏡一邊說道。
孟星河有點急了,“為什麼你們都這麼說,這些天我已經見過很多律師了,你們都說要和解......可小南是被欺負的,我們隻是自保而已。”
萬律師擡手放在嘴邊“噓”了一聲,語氣溫和道:“那路上有攝像頭嗎?”
孟星河抿唇,“那條巷子太老了......”
萬律師輕歎了一聲,“那有視頻證據嗎?”
孟星河把頭默默垂了下去,“被删了,手機也被摔壞了。”
萬律師苦澀地笑了笑,繼續問道:“你說他們自己錄視頻了,你覺得他們會等着讓警察拿到嗎?”
話音落下,孟星河無言以對,隻能沉默。
對方那群人拍攝的視頻,他早就問過了,警察那邊并沒有找到,想必當晚就被删掉了。
最後,萬律師問了最後一句話,“如果你認識強大一些的人,最好讓對方出面跟傷着談一談,還是那句話......如果能私下和解,對你同學是最好的,畢竟他還年輕。”
孟星河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
果然,還是這個結果。
所有的律師都說要找一個靠譜且強大的人去談和解的事兒。
沒有人在乎他們是如何被欺負的,隻因為對方受了傷,對方就變成了弱勢群體,而他和小南就被放在了審判席上。
孟星河有些心灰意冷,他對着萬律師硬扯出一個笑,“謝謝。麻煩您了。”
說完,他便用手支着身子站起身,“那我先回去了,咨詢費我會轉給您的。”
萬律師再次笑了笑,“那個不着急,或許......你跟夏家有什麼關系麼?”
孟星河出門的腳步頓時停住了,他怕牽扯到夏家,更怕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給夏家惹了什麼麻煩。
這麼多年,夏家将他養大,給他衣食無憂的富足生活,他已經欠得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