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啊,夏已深。我本想早點過去的,但是現在出了一點事兒,我得先會出租屋那邊。”
孟星河一手抱着畫材一手舉着手機跟夏已深通話。
面前的紅綠燈由紅轉綠,孟星河快步走進人群中,“沒事沒事,不用麻煩,我自己能處理好,你忙你的,我過兩天再去找你。”
孟星河匆匆說完然後便挂斷了電話,然後迅速打了一輛車,報了自己小區的地址。
幸好畫材商店距離他的小區并不遠,而現在也不算堵車。
沒多大會兒,出租車就停在了小區樓下。
怎麼這麼突然呢?
孟星河一邊快步邁上了階梯一邊想。
這麼着急的時間,他怎麼找合适的房子啊,況且馬上就要跟着尼朗老師學習了,也分不出太多精力做這些事兒啊。
他的心裡隐隐地有些急躁。
轉眼他便回到了出租屋。
孟星河還沒來得及将買來的畫具歸納好,門口房東阿姨高跟鞋的“哒哒”聲便響起了。
他在對方哐哐敲門之前主動打開了門,“阿姨,怎麼這麼突然呢?我這合同可還沒到期呢?一周内要搬走也太急了?”
房東阿姨是一位年近六旬的洋氣小老太太,她塗着厚厚的粉底,脖子上挂着亮晶晶的珍珠項鍊,哪怕她隻是從旁邊小區走過來,也換上了一身精緻的衣服,蹬上了小高跟。
“誰說不是呢,這突然間通知的,說是有大老闆要在這片蓋商場還是公園來着。我們不賣也不行啊,房費你就放心吧,我會退給你的。”
房東擡手擺正了自己的項鍊,臉上挂着藏也藏不住的笑,“這小區年頭也長了,誰知道還能被大老闆看上給買走了呢。别說,這老闆人不錯,給的價格還不低呢。”
房東越說越開心,嘴角也越來越上揚。
孟星河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縱使心裡有千百個不願意,但整個小區都被包了下來,他甘不甘願地也不太重要了。
無奈之下,他也隻好接受,隻是面色有些冷淡,“找房子也不是那麼容易得,我隻能說盡快。”
房東阿姨被這天降橫财給砸暈了,完全顧不上孟星河的臉色是否好看,總之将話傳到了便萬事大吉了。
随後,她又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将一些自己原本放在房子裡的小擺件拿走了,“這些我拿走,其他的你随意處置啊。”
孟星河心情不佳,便也沒有回應。
雖然說得盡快找房子搬出去,可是房子哪是那麼好找的。
孟星河連着好幾天,每天都約着中介一起去看房,可從早到晚從最開始到現在,他依然沒找到合适的房子。
他需要有一間空的房間做畫室放畫材,也需要寬敞一些的客廳,可以放下他剛買的沙發。
還需要有一面空白的白牆來擺他的畫。
總之不是朝向問題,就是格局問題又或者是其他問題,反正一直沒能定下來。
“房子都挺好的,我需要考慮一下,我們回頭再聯系吧。”
孟星河不好意思地對中介小哥說道。
這已經是他看房的第五天了,中介小哥陪着跑了這麼久,臉上早就挂滿了不耐煩。
此刻聽到孟星河這麼說,中介小哥冷冷笑了一聲,似乎早已經看透了孟星河的敷衍,“行,再見。”
雙方默契散場,而孟星河也無力地癱坐在了便利店門口的椅子上。
“嗯,是的,我在外面。”
孟星河把礦泉水的二維碼對準了掃描儀,“滴”地一聲響,便跳出了需要支付的頁面。
他說:“夏已深,等下,我付個錢。”
說完後便把手機也對準了掃描儀。
“我問你呢,你最近這幾天到底在幹什麼?我連你影子都看不着。”
“去你家好幾趟都沒看到你。”
“哥哥,你都不想我嗎?沒你在身邊,我根本都睡不好。”
夏已深的抱怨順着聽筒傳了過來。
孟星河抿了抿唇,思索了一下後決定把房子的事兒隐瞞下來。
如果他說了自己現在要重新找房子,那夏已深必然會要求他過去一起住,可是......
孟星河想再努力一下,想自己能變得更好一些,能更自信地站在夏已深身邊,那或許是在不久的将來,但不是現在......
“我......我有其他事,有點兒忙,過兩天就去找你。”
孟星河有些心虛地說道。
夏已深難得地沉默了幾秒,然後說道:“孟星河,你到底有什麼事兒必須得瞞着我啊?我在你心裡就這麼不重要嗎?”
“不不不,沒有!”
孟星河急忙解釋,“你很重要。”
他一邊說一邊拿着水走到了路邊。
可下一秒,一輛飛速行駛的電動車不受控地朝着他撞了過來。
“啊!”
孟星河慌忙閃躲,盡管躲過了那輛發狂的電動車,可還是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上,手機也被摔成了兩半。
“你沒事吧。”
突然,一雙手由上而下地向孟星河伸了過來,“剛才那車子開得太快了,你沒受傷吧。”
孟星河愣了片刻,面前的這雙手骨節分明看着很幹淨,他不想去麻煩别人,可又不好讓别人彎着腰等他太久。
猶豫之下,孟星河把手伸了過來,讓對方把自己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