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樂樂依然被晾在接待室的椅子上。
不過,她非但沒有半點被人冷遇的自覺,反而過得特别充實。
作為一個多才多藝的怪盜,樂樂來警局的目的可不是單純地體驗報案流程那麼簡單,一得空坐下來,樂樂就讓小天接入了哥譚警局無線網。
在網絡的世界裡,人工智能仿佛遊魚進入了大海,立刻在信息的浪潮中穿梭起來。短短幾秒鐘,小天就輕易地找到了警局的數據端口,然後裹挾着大量的信息流和加密算法瞬間沖破了加密防火牆。
人工智能的超高效率,與擁有超級手速的樂樂相比也不遑多讓了,畢竟對于黑客高手來說,人類獨有的直覺和創造力才是他們的最強武器。
由于GCPD警局連接的是全美數據庫,網絡傳輸、調取和比對數據需要大量的數據處理,并不是能瞬間完成的工作,小天的資料比對才完成了一小半,一個訪問錯誤的提示突然彈出,顯示當前頁面的權限被加上了額外的防火牆。
不愧是犯罪之都,這哥譚警局的程序員效率比波士頓警局的快多了。
聽着嵌入式耳機裡小天的實時報道,樂樂心裡暗贊。
悄悄掃了一眼角落裡的監控,樂樂輕咳了幾聲,從兜裡拿出口罩戴上,假裝她是嗓子不舒服。
确認監控看不到自己口型後,樂樂連續地發出幾條密令,讓小天開啟多線性侵入模式。這些預備方案都是樂樂提前設計好的,用于各種不同的侵入通路,讓人防不勝防。
多線同時入侵後,小天的數據流很快就再次突破了防火牆的阻隔。
然而,這次小天的侵入僅僅持續了一分多鐘,它的讀取就再次變慢,顯然它的對手也在以極快的速度修補着小天侵入的通道,并把它種下的木馬後門陸續清除。
聽着彙報的樂樂挑挑眉,這人反擊的速度一下子竟然提高那麼快,這是找了外援還是對方創建了的自動化修複流程?
不管是哪種,樂樂滿眼都是棋逢對手的興奮。
這GCPD的網絡維護員還真不一般,竟然能和人工智能的速度打得有來有回,要不是身在警局不好出手,她恨不得親自上陣去會會這人。
就在樂樂在大腦裡演算進一步的入侵方案時,打算大幹一場的時候,她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盯着手機上顯示的未知号碼,樂樂的呼吸瞳孔瞬間縮窄。
在這種時候打來,實在是太巧合了……
但通過人工智能進行的大範圍跳點入侵,源頭是絕對鎖定不到自己IP地址的,對方是怎麼找到她的電話的?
樂樂深吸一口,接起電話。
于此同時,她腦中思緒飛轉,思考着接下來對方可能的發難和自己的應對。
樂樂還沒說話,那邊的人就率先開口了。
“停下你的入侵行為,你要做的事情,我們可以幫忙。”
這聲音聽起來些不協調感,應該是用了變聲器的。
樂樂的眉毛一揚,從表面來看,這人打來電話隻是警告她入侵警局的行為,為此他們甚至可以提供幫助,但樂樂可不是三歲小孩,她才不相信對方找到自己就是要幫她解決麻煩。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也不需要你的幫忙。”
樂樂冷哼一聲,迅速挂斷了電話。
按下手機的關機鍵後,樂樂忽然看向天花闆上漆黑幽深的攝像頭。
樂樂那冰藍色的眼膜危險地眯起,剛對方的話裡似乎是已經發現了她,但樂樂并不認為她的僞裝加上人工智能的組合會弱到被人輕易定位。因此,對方能打電話過來,就一定因為其他的線索追查到了自己。
樂樂想來想去,警局裡遍布的攝像頭是最有可能暴露她的存在了。
在當前警局外部人員有限的情況下,如果對方據此鎖定若幹嫌疑人并逆推的話,對方查到她的學術背景資料,并将她列為嫌疑人是有可能的。
然而,樂樂卻覺得自己被鎖定不單單是她身處警局的緣故,因為若僅憑借這樣模棱兩可的嫌疑,對方不可能直接鎖定到她的手機号碼,因此那人一定掌控了其他的證據。
比如說,她舉報巴士劫匪的那次行動。
樂樂通過小天的入侵行為不可謂不小心,但後續的筆錄裡卻留了她的名字。如果一次自己的出現是偶然,但第二次呢?
因此,剛才打電話的人不僅有調取警局監控的權限,同時還在緊密地跟進着巴士劫持案,否則對方不可能這麼快就鎖定在了她的身上。
考慮到對方能夠通過監控發現自己沒有網絡操作的記錄,她能通過語音入侵的事情說不定也同時暴露了。雖然對方不一定第一時間想到人工智能,但她需要做好最壞的準備。
所以,她才來哥譚不到一天,就有人不僅确認了她的身份,查到了她的目的,還可能猜到了小天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