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但她口罩下面的唇角卻微微揚起。

很好，這真是太好了。

雖然這人已經定位到了自己，但她也對這人的身份有了眉目。

首先，從這人的行事作風來看一定不是警方的人，否則對方就不是口頭警告而是直接來到接待室阻止自己了，畢竟身為怪盜和警方打交道這麼多年樂樂還是很有經驗的。

在哥譚這個城市，站在警方這邊的正義夥伴，而且有這種手段和能力卻隻能通過電話提醒她的，大概就隻有那位了。

——蝙蝠俠。

“小天，停下入侵吧，我們用其他辦法。”

突然，樂樂摘下口罩，向監視攝像頭的方向露出挑釁的笑容。

這局算你們領先，但未來還很長，不是麼？

哪怕今天已經暴露了一些黑客能力，樂樂的心情也不是很糟。雖然對方發現了她，但她也因此知道了蝙蝠俠那群人盯上了自己，接下來她的行事也會更小心，因而這一波換起來樂樂覺得并不虧。

更何況，她可不僅僅是黑客那麼簡單。

和對方打完招呼後，樂樂又看着監控，朝前台小姐姐的方向努努下巴。

既然她都停手了，一直把她拖在警局等待室也沒必要了吧？

對于這個仿佛穿透屏幕看向自己的年輕女孩，神谕芭芭拉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明知道已經暴露，卻還嚣張地提條件，她是真的不怕自己告發她入侵警局的事麼？

雖然心裡吐槽，芭芭拉還是無奈地登錄了她老爸戈登局長的郵箱，把已經排到幾頁後的樂樂的預約郵件重新轉發推送，同時還貼心地附上了自己的簽名和加急标簽。

對方雖然嚣張，但想得沒有錯，如果自己要告發她的話，就必須先解釋清楚為什麼自己會這麼快發現對方的入侵，這點她真的不好解釋啊……

好吧，她的要求不就是提前預約他老爸麼，這點小忙她可以幫一下，不然誰知道她還會在GCPD整出什麼幺蛾子，哥譚的罪犯已經夠多，實在不用加上一個不良猴子老大了。

就在芭芭拉的操作完成沒多久，戈登局長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向她詢問情況。

由于神谕工作的保密性，而且樂樂又不算什麼危險的人物，芭芭拉自然沒有給戈登局長透露全部實情，隻說是有人通過她，拜托戈登局長盡快去等待室看一看。

于是，樂樂又等待了不到十分鐘，就看到了傳說中的大忙人戈登局長，同時她還收到了前台警察小姐姐你真幸運的眼神。

樂樂臉上的笑容加深。

這可不是她幸運，畢竟重點人物可是必須要加急對待的，就像是上次在實驗室裡忙得要死的托尼還專程跑來把她接上去一樣。

“你好，我是GCPD的局長詹姆斯·戈登，請問你就是咳，Shen嗎？”

寒暄過程中，戈登局長的面色有些尴尬，其實按照一般的英語國家習慣大多都是叫名字的，他本來也是想叫樂樂的名字，但因為這個發音有點難，戈登局長就直接稱呼姓氏。

樂樂卻一臉不在意地和戈登局長握手：“戈登局長，你可以叫我Joy喬伊，這是我的英文名。”

Joy是樂這個字的英文直譯，平時為了避免老師同學叫她名字時出現一些奇怪的音，樂樂就用了這個簡單好記的英文名。

然後，樂樂也沒有過多廢話，再次把視頻遞給戈登局長，又給戈登局長再次地講述了一遍發生的事。

在講述的過程中，樂樂還悄悄地觀察着戈登局長的臉色，她發現戈登局長一直都在認真地聆聽，在她講到關鍵地方時，戈登局長還眉頭緊鎖，眼中隐隐壓抑着憤怒。

這種反應，簡直比之前看到的那些警察好上太多了，這也讓樂樂對正直的戈登局長好感大增，感慨在哥譚警局這麼腐朽的地方，有這麼一位正直的領導真是一種奇迹。

隻不過，有一點樂樂覺得很奇怪，戈登局長對自己的态度太過平常，仿佛隻是面對着一名普通的報案人，并不知道她剛才入侵過警局系統的事情。

樂樂滿意地微微揚唇，雖然不清楚對方是怎麼在不暴露自己的同時請戈登局長過來的，但那家夥還算識相，要不然她還得繼續編理由。

想通這一點後，她和戈登局長相處就沒有什麼顧忌了。

于是，樂樂瞬間切換到一副義憤填膺的神情。

“戈登局長，看完這個視頻裡的證據，你身為警察局長就不打算做些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