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挺好，我不會離開的，你們也不用給我安排福利院和領養家庭，我已經習慣自己生活了，别忘了把補償基金打給我就行。”在用紙巾胡亂擦了擦眼角後，艾瑞塔别過臉去，低聲說道。

樂樂愣住了。她凝視着艾瑞塔仍然發紅的眼睛，突然伸出手背試探向艾瑞塔的額頭。

“你管這樣的環境叫很好……你不是發燒了吧？”

感受到手上微涼的觸感，樂樂收回手，繼續一臉不解地看向她：“也沒發燒啊……難道你是被人威脅了？”

樂樂一下子想到了剛才下樓的那名染發青年，她打量着艾瑞塔那過于單薄的吊帶裙和她身上裸露位置的一些紅痕，微微皺眉。

剛才她為了防止艾瑞塔突然叫出來曾短暫壓制過她，但她确定自己并沒有碰到過那些位置。

“是剛才的那個男的威脅你嗎？需要我警告一下他嗎？”

樂樂轉頭看向樓下，眼睛威脅地眯起。

一般情況下，為了減少後續麻煩她是不打算直接對普通人出手的，但這不代表她不會去做。而且，和之前的情況不同，對于艾瑞塔這種獨自生活的女孩子來說，适當威懾是非常必要的。

然而，聽到這話時，剛才還哭着的艾瑞塔突然捂嘴笑了起來。

笑了好一會後，艾瑞塔才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不用，羅伯特算是我的男朋友，他雖然不算是什麼好人，但偶爾能幫我解決一些麻煩。”

樂樂眨了眨眼豆豆眼：“什麼叫算是男朋友？而且你不是才十五歲嗎，可是他看着都二十多歲了，他不會欺負你嗎？”畢竟無論在哪個國家，未成年保護法都是很嚴格的。

“欺負？呵，沒想到你雖然給FBI工作，但還真是個小朋友。”金發女孩驚訝地打量着樂樂，忍不住嗤笑：“這種事隻要沒人說出去，Who cares？”

說着，艾瑞塔撩了撩頭發，“這種事情在哥譚算得了什麼，其實和這條街的那些怪人相比，羅伯特還算是不錯啦，而且他雖然經常過來找我，但我還沒承認他是我的男朋友呢。”

艾瑞塔雖然還沒成年，但身材前凸後翹，發育的特别好。

經常來找你卻不是男女朋友？

樂樂眨了眨眼，對于這種過于複雜的男女關系問題不是很懂。

看出了陌生少女眼中的茫然和好奇，艾瑞塔也不打算浪費時間對牛彈琴，于是繼續問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以為你應該是和我差不多大的學生，沒想到你都是FBI的工作人員了，難道是亞洲人都普遍長得年輕嗎？”

樂樂也反應了過來聊了這麼久她還沒有自我介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臉。

“你好，艾瑞塔，我叫樂樂，你也可以稱呼我的英文名喬伊，不過我不是FBI的工作人員，和你一樣也是學生，隻是恰好因為一些事情和相關人員認識。”

艾瑞塔的眸光閃了閃：“原來你才和我差不多大啊……”

說着，她打量着樂樂一副學生氣十足的樣子，不自覺地把玩起頭發：“喬伊，你雖然還是學生，但身手那麼好，還認識FBI的人，在學校裡應該也是一名優等生吧？”

“我的成績的确還算不錯……”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成績評定，樂樂點了點頭，然後她突然想到了什麼，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所以，你是想讓我幫你補課嗎？”

作為曾經發起過不良集團學習互助小組，并親自制定一系列學習計劃的不良猴子老大，對于給高中生補課這種事樂樂特别熟。

“……不用了。”

艾瑞塔的臉色無知為何冷了下來，她突然轉身回屋，找了一張便簽紙刷刷刷地寫下了一串數字，塞到樂樂的手裡。

“這是我的銀行卡号，你讓他們以後把錢打到這裡就行，如果沒有别的事情，你可以走了。”

握着手裡的便簽紙，樂樂滿臉問号。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一提到補課之後艾瑞塔的态度就變了，但艾瑞塔此時一副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樣子，很明顯是不想和自己再溝通了。

樂樂聳聳肩，沒有再說什麼，把紙條塞到口袋裡就打算離開了。

既然艾瑞塔已經拒絕，自己也樂得輕松。畢竟她又不是那種熱心過頭的社工，既然小哀交代的任務已經完成，她也沒有必要在任務之外額外做些什麼了。

不過，在離開前，樂樂還是把她的名片遞給了艾瑞塔。

“以後你要是遇到困難，可以聯系我。”

說罷，樂樂就潇灑地離開了。

出于小哀的請求，樂樂可以給艾瑞塔一次反悔的機會，但如果她不聯系自己，那以後她的事情也與自己無關了。

然而，在樂樂走後，剛才還一臉冷漠的女孩卻仿佛失去所有力氣一般滑坐在地上。

未成年的金發女孩雙臂抱膝地将自己圈了起來，發出小貓一般的低低抽噎，而那張被樂樂心血來潮送出去的名片卻被她死死攥在手裡，一直沒有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