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懷着什麼樣的心情,樂樂已經順着這狹窄的樓梯間,登上了四樓的緩步台。
現在才上午十點,一些通宵的夜貓子還沒起來,她上樓的一路上并不算吵鬧,隻能偶爾聽見孩子的哭鬧,隐約聞到一些做飯的味道。
就在她踏上四樓緩步台的時候,五樓的一戶房門突然打開,一名二十多歲的染發青年突然走出,他一邊穿着外套,一邊屋裡的人調笑着告别。
在上樓的樂樂下意識看向了和她擦肩而過的下樓青年,那染發青年也盯着學生打扮的樂樂。
“你是誰,看你的年紀不會是艾麗的同學吧?”看出樂樂不是這樓裡的住戶,青年懷疑地開口。
在那人說話時,樂樂已經來到了五樓,也就是登記資料中艾瑞塔所在的樓層。她反複确認面前的門牌号,發現就是染發青年剛才走出來的那間。
想起艾麗正是艾瑞塔的改後的名字,樂樂看向染發青年的目光帶了幾分不善。
“我是她的同學,今天來幫她補課,怎麼,你也要一起聽課?”
聽對方是來找艾麗學習的,染發青年一臉嫌惡地擺了擺手,“算了,我沒興趣。”
說着,青年加快了下樓的腳步。
這時,聽到門外對話的艾瑞塔也打開了門查看情況,卻發現門外站着的是一名不認識的女孩。
樂樂眸光閃了閃,率先開口道,“艾麗,今天我給你帶上周的筆記來了。”
聽着樓下遠去的腳步聲,樂樂唇角一勾,然後在艾瑞塔迷惑的目光中迅速堵住了她的嘴,将人擠進門裡的同時将門帶上,完全沒有給對方回複的機會。而染發青年已經到達三樓,絲毫看不到這邊的情況了。
進門之後,樂樂沒有理會掙紮着的艾瑞塔,又捂住了她的嘴一分多鐘,直到剛才的染發青年的氣息徹底離開之後才将艾瑞塔放開。
這時,艾瑞塔大口喘着氣,看向樂樂眼神已經一片驚恐。
在剛才的那一分鐘裡,艾瑞塔赫然發現無論怎麼反抗,面前按住自己的女孩另一隻手隻是揮了幾次就能輕描淡寫地化解,甚至全場都沒有怎麼看她的動作。
這種能輕而易舉制服自己的人突然闖進家門,艾瑞塔怎麼可能不害怕?
樂樂也發覺了面前穿着單薄吊帶裙的金發女孩的恐懼,立刻解釋道:“艾瑞塔,我不是壞人。”
但聽到這話的女孩臉色卻變得更白了,她驚恐地瞪大雙眼,雙臂環着身體發抖了起來。
“你,你是那些人派來的,來殺我的嗎?”半晌女孩才哆哆嗦嗦地吐出了一句。
樂樂頓時一臉問号:“等等,你說得那些人是誰,你是得罪什麼人了嗎?”
聽到這話,又見樂樂茫然的神情不似作僞,艾瑞塔才稍微放松了一些,但她還是一臉戒備地後退幾步。
“我現在叫艾麗,艾瑞塔……來到哥譚以後我就不叫這個名字了,現在知道這個名字的人,除了那些穿黑衣服的家夥,還能有誰!”
樂樂頓時沉默了。
先不說當年那群以烏鴉為記号又愛好穿黑色衣服的組織連老巢都被他們端了,就算有一些漏網之魚要報仇也不至于找這個八竿子打不着的小姑娘吧?
于是,樂樂繪聲繪色地把黑衣組織的結局給她說了一遍。
說完後,樂樂還一臉語重心長地拍了拍艾瑞塔的肩膀,“事情就是這樣,現在黑衣組織已經覆滅很久了,按理說是沒有人能威脅到你的。但考慮到黑衣組織的全球關系網複雜,不排除有還活下來的高層隐藏,如果你願意,我會幫你聯系FBI的相關負責人把你加入證人保護計劃,并把你父母的那份被害人補償基金都轉給你。”
樂樂的語氣很認真,但以她的年紀和打扮讨論這麼嚴肅的話題總讓人覺得有些不靠譜。
不過,考慮到樂樂剛才表現出的身手以及她說到黑衣組織覆滅時太神采風揚,艾瑞塔還是相信了她的話,畢竟對方都找到她家裡了,還有必要再騙她嗎?
消化了樂樂說得這一切後,艾瑞塔的眼中漸漸有淚水湧出。
她難以想象,當年他們一家人的噩夢,那個在黑影裡潛伏的龐大組織竟然早就滅亡了,她這些年來的隐姓埋名和東躲西藏似乎也都做了無用功。
但是,無論如何,真的是太好了。
她的父母之仇已經報了,她以後的人生也不用再東躲西藏。
不知不覺間,艾瑞塔哭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竟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樂樂微微歎了口氣,身為外人,她沒法完全理解艾瑞塔此時的心情,但她還是從書包裡拿出紙巾遞給了這女孩。
“我之前問過了,鑒于你未成年的身份,政府那邊還可以優先聯系領養家庭或者福利院,你如果想換一個城市生活的話,那邊也可以為你聯系新的高中。”
關于這些福利和賠償金,是樂樂昨天大半夜地電話騷擾已經升職為FBI部門主管的赤井秀一得到的待遇,這也是她能夠給這個無依無靠的女孩最好的條件了。
自己真是做了一件好事呢!在今天看了女孩的生活環境之後,樂樂愉快地想。
然而,艾瑞塔的反應卻出乎樂樂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