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點不适應地避開對方的目光，司藤現在對她，到底懷着什麼樣的感情啊。

她現在好生奇怪，時而溫柔，時而冷淡，判若兩人。

……兩人？

趙燦燦心裡忽然頓了一下，又揮散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按着司藤的肩膀讓她坐下來，對方并沒有反抗。

“吃些東西，心情也會好一些的。我希望姐姐能開心一點。”

對方擰過頭看了她一眼，很驚喜的模樣，忙不疊地點頭，趕緊把舀起粥送到嘴裡，試探着問道：“我開心，阿妹就會開心嗎？”

這句話，好奇怪。

趙燦燦下意識皺了一下眉，但很快松開了，她道：“自然。我很希望姐姐能夠開心一些的。”

不知為何，司藤聽見之後，原本雀躍的神情又暗淡了幾分，臉上的溫柔喜悅瞬時冷淡下來，甚至放下了湯勺，鐵鍊碰撞聲音很刺耳，複雜地看了她一眼。

“你趕緊走吧，被丘山看見了，他又要責罵你了。”

又是這樣。

趙燦燦看着對方有些頭疼，司藤已經站起來，抱膝坐在角落裡面，一言不發。

她走過去，蹲下來裙擺拖在地上，是一件白色為主鑲藍邊的裙子，上面以銀絲繡着朵朵薔薇。

“姐姐，還在怪我嗎？”趙燦燦輕聲道，她伸出手放在司藤肩膀上，對方身體顫了一下，她靠過去，撒嬌的口吻：“姐姐若是怪我，罵我便是，為何要不理我呢。”

“……我身上髒。”對方聲音有些沙啞，雖是這樣說，她手下動作更快，很小心地用手去摸趙燦燦的臉，似乎十分愛惜，“我怎麼會怪你呢阿妹，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生你的氣。”

可還沒等趙燦燦說話，司藤又忽然将她推開了，她并未設防，直接被對方推到在地上，撞到了胳膊，疼的抽了口氣。

“姐姐……”

趙燦燦皺着眉，驚訝地看着司藤，姐姐為何态度轉變如此之快。

對方的神情也很奇怪，她愕然地看着她，鐵鍊碰撞在一起，發出的聲音很刺耳，司藤想站起來扶她，又不知為何停住了動作，不自然地垂下頭，看着自己的手，語氣低落。

“對不起，師妹，你，你還是先走吧。”

也隻能先這樣了。

趙燦燦自己爬起來，她揉了揉剛剛撞到的胳膊肘，疼得直皺眉，看着司藤，對方根本不敢擡起頭，她隐隐有種懊惱，想不到，那位邵公子對司藤的影響竟然這麼大。

這難道就是愛情？

“那姐姐，我先走了。”

司藤并未說話，趙燦燦看了她一眼，去收拾了食盒轉身離開了。她沒走遠，就聽見鐵鍊拖地的轟轟聲，轉頭看，瞧見司藤站在門口，直勾勾地看着她。

對方見到她回頭，幾乎是下意識地彎了彎眼睛，露出輕快喜悅的笑意。

趙燦燦也對她彎了彎唇角，擺了擺手，司藤用力地跟她揮手，嘴裡一張一合，不知在說什麼。

“你竟然敢推她？”直到阿妹走，白英才露出陰沉的表情，吐出來的是竟然低沉的男音，咬牙切齒：“你怎麼能推她，誰給你的權力，竟然敢傷害她？”

那張清麗的臉轉而冷漠下來，冷笑了一聲，女子的聲音冷冽：“若不是你動了龌龊的心思，我如何會推開師妹？”

她狠狠握拳砸向牆，生疼，甚至滲出了血迹，卻絲毫不在意，低聲道：“……我……怎麼能傷害她呢。”

“龌龊？你是在說你自己吧。若不是聽邵琰寬說，女子和男子可以結成夫婦，永遠在一起，我會出現嗎？”

“司藤，你在渴望成為一個男子，你……”

“不要說了，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