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解謎】
某張撲克牌厚度超過普通卡牌,因為彎曲程度不同而在洗牌過程中凸顯了出來。降谷零将它抽出,前後左右研究它為什麼如此與衆不同。
擺弄中,卡牌尖角處咧開一道口子,顯示出它其實是兩張牌的事實。
“真是的,怎麼會有人把兩張牌黏在一起啊。”降谷零一邊嫌棄着前人的作弊行為,一邊将兩張牌分了開來。
卡牌顯出了它們的真容,時隔二十年,黑桃J與草花4終于從發黑的液體的強行黏合下分離。污染了卡牌的液體已然幹涸,依然在戶外手電筒的關照下顯得額外不祥。
降谷零的眉頭緊緊皺起,将卡牌拿得離自己遠了些。他還是想研究這東西究竟是什麼,矛盾的态度使得手臂的動作都僵硬了。
“嗚……感覺有點可怕。”
諸伏景光聽到他在低聲的自言自語,靠了過來,“找到了什麼?”
他隻是看了撲克牌一眼就确定地說道:“這是……血迹。時間非常久了。”
“又是二十年前慘案留下的嗎?”
“恐怕是。”
降谷零将染血的撲克牌放回牌堆裡,手上卻依然殘留着觸摸幹涸血迹時的感觸。
“到底帶來的是什麼緻幻劑啊,導緻的事情也太可怕了吧。”
諸伏景光沉默片刻,沒有告訴降谷零自己的推測。
他所查到的傳聞隻說二十年前的拍賣會上曾經發生了慘案,可經過實地探查,卻發現整個别館到處都有血迹。當初社會名流聚集,可拍賣終究隻是分割富豪的收藏品,參與人數不過十數人。事件的高發地點是拍賣會所在的房間,甚至沒有幾人能離開得了房間,又如何能将血迹灑得整個别館到處都是?
結合别館的寶藏傳聞,這裡恐怕發生過不止一次命案。
過于接近兇案的血迹,降谷零終究還是受到了影響。他開始專心尋找起血迹、刀痕和其他搏鬥時留下的痕迹,比起尋寶,顯然兇殺案更加吸引他的注意。
“zero想要破解二十年前的案件?”
降谷零點了點頭,又有些不甘心地說:“我知道線索太少了,二十年前連監控攝像都沒幾個,全靠親身經曆者口述。但是……”
他沒有但是下去,因為諸伏景光給了他更糟的消息。
“親身經曆者的口述也有可能是錯的,他們可都受到了緻幻劑的影響。”
“可惡……”
從這個時候就展現出對破案的興趣,降谷零會再度走上成為警察的道路嗎?
諸伏景光微微勾起唇角,對好友的未來抱有期待。
他們用了大半個晚上跑遍了整個二樓,等回到正門樓梯口的時候,值班的女仆已經去睡覺了。他們蹑手蹑腳地下了樓,又将沒探索的一樓部分粗略地看了一遍。
終究是相似的場景,沾了血迹的牆壁、沾了血迹的用具和沾了血迹的其他東西。
就算有戶外手電筒,終究沒有白天時看得清晰。
後續兩人幾乎隻是看了一遍别館中各個房間的位置就離開,總算趕在月亮睡覺前再度回到自己的房間。
消耗掉恢複過來的精力,降谷零上下眼皮開始打架,站在走廊中與諸伏景光道晚安。
“還需要和我睡在一起嗎?”臨别前,諸伏景光将降谷零的枕頭從房間中拿出來,遞還給好友。
降谷零已經沒有精力與他玩鬧,隻揮了下手,抱着自己的枕頭回去房間了。
說不清他下午跑來諸伏景光的房間中的原因,到底是“降谷零感到害怕”還是“降谷零擔心諸伏景光感到害怕”。
也許在外人看來,僅僅8歲就遭遇了如此多兇殺案,就算自身沒有受到傷害,可幼小的心靈受到驚吓,出現什麼問題都不奇怪。
就算是知道好友有着成年人的靈魂,降谷零對于好友的擔憂也促使他做出了那個決定吧。
諸伏景光洗了個澡,将一天的疲憊洗去,也将身上隐隐沾染的血腥氣洗去。
雖然館内的血迹經過二十年已經沒有氣味,可諸伏景光依然感到整個宅邸中都彌漫着血色的霧氣,空氣清香劑都掩蓋不掉腥臭的鐵鏽味,每一處痕迹都如同無聲的慘嚎,展現着人類臨死前最後的掙紮。
“糟透了。”
他像是又回到了曾經架起狙擊槍,對着目标的日子。有些目标罪有餘辜,有些目标沒有做錯任何事,隻是組織認為他成了組織的絆腳石。
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在自己手中流逝。
他不得不評估他們的生命和卧底任務的重要性,決定哪些人能救下,哪些人必須死去。
更多的時候,他自身都迫不得已。
===
第二天早晨,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都睡過頭了。
再度被敲門聲叫醒的時候,諸伏太太都想沖進房間把他們倆提溜出來了。
“你們倆出去夜遊了?”諸伏高明摸了摸諸伏景光眼下的青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