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力過于敏銳的兄長可太難糊弄了,諸伏景光甚至沒有狡辯一句,點點頭承認。
諸伏夫婦隻以為兩個小朋友是因為旅遊太過興奮,沒太過苛責。諸伏太太揉揉小兒子的腦袋,又摸摸降谷零的金發,溫柔地提醒:“出來玩也要注意身體啊,不然白天不就沒精力玩了嗎?”
兩個小蘿蔔頭乖乖認錯,降谷零直接抱住諸伏太太的手,邊讨饒着邊下了樓。
一頓完美的早餐過後,諸伏景光從女仆手中收到了他前一天想要的東西。
其餘人湊近了,看他究竟要了什麼。
隻見包裝得嚴嚴實實的快遞盒中,開出了數瓶噴霧。
“景光這是買了什麼?清潔劑嗎?”
諸伏景光搖搖頭,取出一瓶搖勻,對着一處血迹噴了幾下。
“請将燈關掉。”
女仆應聲關了燈,室内瞬間暗了不止一個度。
窗外的自然光照離餐廳很遠,整個房間瞬間變得昏暗,隻有剛剛噴灑了不知名液體的牆面發出了藍色的幽光。
“呀——”
有女仆發出了介于驚叫與尖叫之間的叫聲,被她的領導驅趕出了房間。
諸伏景光解釋道:“魯米諾試劑,隻要有血迹,它就會發出這樣的光芒①。”
“我看這棟别館中有很多陳舊的血迹,這試劑能使得它們變得更加明顯,說不定能找到一些被掩蓋的痕迹。”
有了利器,成年人也被勾起了探索的興趣,夫妻倆組成了一支隊伍,拿了兩瓶魯米諾試劑就離開了。
剩下三個未成年人面面相觑,諸伏高明看了兩個挂着黑眼圈的弟弟,倒不急着出發。
“說說吧,你們昨天的探險有了哪些收獲。”
諸伏景光知無不言,還要了紙筆,大緻畫了張别館地圖,标明各個房間的用途和發現的線索。放下筆後拍拍小手,“我發現的就是這些了,zero有什麼補充的嗎?”
降谷零絞盡腦汁補充了無關痛癢的信息。說實話,他更驚訝的是諸伏景光怎麼能發現這麼多線索。
諸伏景光在幾個房間上打了勾,說道:“今天我想着重看一下這幾個房間,總覺得還有些遺漏的内容。”
無人反對他的提議,他們拿上了新的裝備前往了目标地點。用魯米諾試劑将房間可能出現血迹的邊邊角角都查了個遍,果然發現了肉眼無法看到的内容。
深色的鋼琴上,有人用血寫下了留言。
有常識的清潔人員都不會在擦鋼琴的時候使用化學品清潔劑,也沒有必要使用漂白劑。也許就是這個原因,才有人想到了這個辦法。
鋼琴深色的外表隐藏了不明顯的血液痕迹,隻在二十年後還保留着對于家人的眷戀和對兇手的仇恨。
“烏丸蓮耶居然做出這種事!”降谷零一副想要立刻就将人繩之以法的模樣。
“臨死前做出瘋狂的行為,自己壽終正寝,卻還帶走了本應還能有未來的無辜之人。”
“最後的落款……千間恭介。”諸伏景光對這個名字不甚熟悉,習慣性掏出手機想要搜索一下,卻見明晃晃的無信号标志,不得已又将它塞回了口袋裡。
“這裡過與世隔絕,不适合我生存……”他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改造一下這裡,再怎麼說也是基地,至少得能通電話和網絡吧。
“這上面說的解謎方法,是真的嗎?”
諸伏景光點點頭,“和我的推測一緻,正不正确還要去實際操作看看。”
諸伏高明也覺得血書的謎底與他的推斷一緻,這似乎就是真正的謎底。
“要現在去解開謎底嗎?”
“要和主辦方說一聲吧,還能得到一半的寶藏呢。”
三個孩子——主要是諸伏景光與降谷零兩人一番讨論過後,決定等諸伏夫婦探索完畢,一同到餐廳時再進行正式的解謎。
而現在他們要先到餐廳去,驗證一下謎底是否正确。
出發時的風風火火,回來時也頗為迅速。三個孩子讓女仆們暫時離開餐廳,而後關上了房間門,對着整座宅邸唯一的挂鐘研究起來。
“确定是這裡嗎,hiro?”
“隻能是這裡了。”諸伏景光搬了張椅子爬到壁爐上,觸摸了下鐘的表面。
古樸的挂鐘上幾乎沒有灰塵,這是女仆之前打掃過的功勞。它的鐘面直接暴露在外,手能直接撥動時針和分針,而鐘上沒有秒針。
盡管沒有機械鐘表運行的聲音,時鐘确實在按照正确的時間轉動着。
諸伏景光向鐘的背後張望,發現它與牆面隻由一個金屬件連接着,似乎與現代的鐘表用挂鈎挂在牆上别無二緻。
可他伸手試圖将鐘拿下來的時候,卻發現它像是與金屬零件焊在了一起似的,一動不動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