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聖敬仰極了。
同時又無可抑制地感到一陣生理上的不适。
想吐。
蒙厲悔望着那具焦炭,面無表情,拳頭緊握,骨節泛白。
“他為什麼不慘叫?”
“就算是聖僧,不也是肉做的麼?”
“肉做的活人怎麼可能不疼?”
旁邊的小僧彌兩眼亮晶晶,單手作揖,憧憬地望着高台。
“因為踏入成聖之道,徹底皈依佛心,已經脫離肉|體泥胎的束縛了啊!總有一天,我也要達成這般境界!”
“……”
蒙厲悔不說話了。
我站起身,跺跺發麻的雙腳,去追展昭。
展昭已經去了西北方向,正在俯身垂首,極盡耐心地與那對瘋魔了的母女交流。幾個僧人圍着他,幫着他一起安撫鎮定那對母女。
“女施主,小施主,你們當真誤認了,這天底下長相相似的人何其之多,我們大師叔修行多年,功德圓滿,面目輪廓自然會無限地與世間萬物衆生趨同。”
“他若是你的夫君,怎麼會端坐在明台之上,斬斷紅塵,為佛為僧?……”
“他若是你的夫君,怎麼會在聽到你的呼喊、哭叫之時,仍然無動于衷?……”
“他若是你的夫君,一介尋常庸俗的小茶商,怎麼會有烈火焚身,仍然不動如山的修行?……”
婦人跪地癱軟,呆呆癡癡,淚流滿面,一瞬不瞬地死盯着高台上的焦屍,口齒啞然地張着,然而一絲毫聲音都發不出來。
魔怔了。
婦人的小女兒還在哭嚎,不顧一切地掙脫僧人的阻擋,以手扣石階,指甲全是血,想要沖上台去。
“那就是爹爹啊!……那就是楠楠的爹爹啊!……你們這群秃驢!……殺千刀的秃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