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打了起來。
打得兇相畢露、頭破血流。
及仙當地下的藥實在烈,吃準了一定要當紅的花魁把京官給拆吃入腹。真氣修為這麼深厚的高手都亂了内息,虛弱狼狽,不剩三分力。
我把彎刀擦着展昭的臉龐深深地插入梨木軟榻,留下一道兇險的血線,然後被他掐着脖子摔了下去,天旋地轉。
咬緊後牙槽,重重地給這張俊臉來了一記勾拳,清晰地看到上方的瞳孔渙散了幾秒鐘。
“别打了,你們别打了!……”
“二狗子,開門!開開門!!!……”
“不要狗命了嘛跟當官的交手!耗他的體力你能耗得了麼?!!!!……”
鷹子在外頭暴烈地踹門。
自從小歌伎逃出去,而武官腳步沉重,獨自走去把門在内拴上,他就意識到不妙,開始在外頭呼喊了。
如今他和馬漢、丁剛仨人一起在外頭撞門、破窗。
“展大人!您大人有大量放了他!狗子雖然缺德癞皮了些,可究竟沒壞到底兒啊!!!……”
“他是屬下的搭檔!他是咱們的戰友啊!你别動他!别動咱們的狗子!!!……”
腦袋有些昏沉,牽扯到脊背的舊傷,鈍鈍地痛,四肢的神經漸漸渙散。
我仰頭虛無地看着飄忽旖旎的桃|色紗幔,恍惚間想起了南鄉美麗的裙擺,南鄉濕熱的、柔軟的吻。
她吻我的額頭。
吻我的眉眼。
親昵地蹭我的面頰。
柔軟的發絲蹭在頸窩間,酥酥癢癢麻麻,殘夢一般遙遠,不真實。
“我們一起走吧。”
好友說。
“我們一起走吧,行走萬裡,浪迹天涯,離開大廈将傾的北宋國都。”
“去看塞北的大漠孤煙,去觸碰西疆的雪山寒泉,去東方,縱馬疾馳,追逐大草原上綿延不絕的牛羊。”
“……”
不對啊……
她在開封這座城市舒适富渥地生活了二十多載,正值仵作職業的黃金時期,為什麼會突然文青爛漫起來,想要抛棄一切,去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