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胸膛急劇地起伏,深呼吸數次,漸漸平緩下來,情緒回歸理智自控。
沉聲。
“你叫什麼名字?”
“……”
抵開裙擺。
“說!”
“……”
“……這是在威脅逼問?”危險地微眯眼。
“是又如何?”冷笑,“凡事有所代價,上了蔣某的船就想這麼跑了?吃幹抹淨拔*就跑?牲畜都比不得姑娘的寡義薄情!”
“我不打算交代自己的來曆,勸蔣爺也不要威脅逼問。”緩緩地說,冷靜地講道理,“咱們都是成年人,你情我願,露水姻緣,暢快過後,各走各道,各自潇灑。還是不要過分追根究底,勉強對方得好。”
“若蔣某非要勉強呢?”
不屑反問。
“你能如何勉強?”
江湖商客精明老辣地推測。
“你既然這麼趕着穿衣服回去,想來是有事務在身上的,隻消把你關在客棧裡關一夜,等到天大亮,必然有人來找。屆時,不愁查不清楚你的來路身份。”
“關我?這裡是客棧,你不怕我喊救命?”
冷笑漣漣,好好的良家婦男,竟然流露出了些許江湖暴匪的戾氣。
“來福客棧是蔣某大哥開的客棧,掌櫃、小二、雜役通通都是自家奴仆,姑娘隻管叫,看看有無人來救。”
“……”
“蔣爺的意思是,已經對外吩咐過了,這間天字号客房裡無論發出什麼動靜,都不會有人過來打擾?”
“對!”
慷锵有力,自信至極。
我猛地一記重拳把這人砸蒙,掀翻甩下,按在淩亂的床褥裡一頓暴打。
“給丫臉了?逼逼賴賴的沒完沒了了是不是?他媽的早知道這麼麻煩,老子就直接上青樓包紅倌了,活好錢少還不黏人!”
十成力道壓制住猛烈的掙紮,死死地反剪雙臂,利落地抽出其腰帶,反綁其雙手,以官兵捆綁罪犯的捆綁方式,捆成最難以掙脫的活豬扣,牢牢地拴在床頭柱上。
整理衣裙重新回歸整潔,十指作梳,對着鏡子簡單地梳理了一下頭發。
“吃幹抹淨拔*無情!别讓爺查到你是誰?!!!!”怒聲低吼。
“喲,您盡管查,”陰陽怪氣,滿級嘴賤,“查到了咱五體投地跪下給您磕三個響頭,高叫八聲祖宗。”
撿起地上的三張銀票,重新塞到了裸男胸口。
“小夥子活不錯,姐姐賞你的。不要害羞,一份勞動一份報酬,都是你應得的。”
黑咕隆咚的客房裡,這人雙眼簡直要噴出火來。
明明先前還是個軟綿婆媽、絮絮叨叨的性格,如今硬生生給氣成了黑猩猩。
我感覺自己好像得罪人了。
管他呢。
清除一切痕迹,打開窗戶,放肆地飛出。
反正無論什麼勢力,都不可能查得到一個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