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淨的額頭緊緊貼在深褐色的冰冷地闆上。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奴婢絕無非分之想!……”
“什麼叫非分之想啊,”我有點急了,跟她講道理,“蔣四爺品貌俱佳,又能經商,又能霸占一地做綠林,這樣厲害老辣的男人,可是打着燈籠難找的幸福歸宿。誰不想跟啊,誰不想抱上啊,那是很正常的想法,不叫非分之想。”
“你跟他,你這麼秀色可餐,但凡把他睡了,他一定不介意把你收為美妾。過幾年你給他生幾個兒子,指不定能把我擠下去,扶為正房夫人,從此飛黃騰達……”
諄諄誘導,苦口婆心。
絞盡腦汁,費勁口舌。
好半天過去,驚恐的淚眼終于怯怯縮縮地擡了起來。
“當、當真?……”
“當真。”我肯定地說,重重地拍了拍替罪羊的手背,“事在人為,你的命在你的行動,敢拼才能赢,拼成了就是富貴榮華,錦衣玉食。”
“……夫人、夫人為何如此幫奴婢?”
“額,”卡殼了一下,信口胡謅,“因為本夫人心裡有人了,另有喜歡的男人了。”
半信半疑,不太上當。
“什麼男人,能比四當家的更出衆,讓夫人芳心外移?……”
“……”絞盡腦汁,拽人下坑,“他姓展,開封府的展大人知道吧,本夫人喜歡那種調調的……豐神俊朗,劍眉星眸,謙謙君子,一身正氣,芝蘭玉樹,你們蔣四爺究竟帶着些綠林邪氣,沒他那麼正……”
“哦……”
婢女終于信了。
“展大人啊,那确實風華絕代,難怪……”
我往這姑娘手裡塞了幾張銀票。
“我是四當家的夫人,這點權力還是有的,事成之後,本夫人替夫君做主,替他把你納了為妾室,這一百兩巨款你先拿着,萬一出了差錯,還能有些庇身的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