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混混沌沌,無邊黑暗。
忽然間,細微的燭光亮起,一支溫熱的手附着在頸間,檢查脈搏的存在。
“***#*Ⅹ*%!!!!”
音量低微,細若蚊吟的髒話。摻雜了各種粗魯的生|殖|器詞彙,極盡粗鄙惡劣無涵養,按耐着滔天的怒意與殺機。
附着到耳邊,傳音入密。
“二狗子,忍忍,别吭聲,我給你裹上開封府的官差制服,背你走。”
“……”
這是什麼幻覺,怎麼是老搭檔的聲音,我在做夢麼?……
通體全黑的夜行潛入者放下一個包袱,從裡面掏出了一套作戰捕快的制服。
“這才是你該有的皮,而不是被男人扒光了衣服晾在地闆上作踐。”
“你不該嫁人,你走上了這條路就不該回頭,回頭即成對過往的折辱。哪怕這條路是錯的,你死也得死在這條路上,死也得死在我們戰友中間……”
“你該是個男人才對,老天爺瞎了眼,為什麼給了你一副婦人的軀體……”
鷹子這憨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絮叨婆媽了,逼逼賴賴,逼逼賴賴,細微地圍繞在耳邊,像兩百隻蒼蠅同時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閉嘴。”
我極盡了所有的力氣,沙啞地擠出了這麼一句。
他笑了。
通體全黑,黑面巾,黑頭巾,裹得嚴嚴實實,通身上下隻露出一雙眼睛,此刻聽到回應的動靜,喜悅得眼睛晶亮晶亮的。
小小聲。
“你沒被你男人整死啊?”
“他不是我男人……”
“對,他不是你男人,你自己就是個強悍的男人。”
給我套衣服,套褲子,不經意觸碰到雙腿,一片黏膩狼藉。
“……****他媽的哔了狗***殺千刀的混賬畜生***可别被老子抓到了把柄,落到了咱開封府手上,不等審判,先私底下找幾個有龍陽之好的重刑犯給他輪了****王八羔子**畜生……”
“别罵了,”我虛弱地跟老搭檔說,“陷空島産業遍及天下,曆年給朝廷輸送的孝敬何止百萬,甚為受東南官宦倚重,哪裡是輕易下得了監獄的……”
“你帶繃帶了麼?”問,“先别顧着套制服了,先把左背崩裂的傷口、腿上崩裂的傷口……幫我包紮一下,滲血太久了,肢體都快沒知覺了……”
玉石俱焚,撕破臉。
再不肯配合,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