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高大的捕快,汗津津,沉定定,吐出一口濁息。
“從犯之罪,五年班房刑役起步,身敗名裂。”
錦毛鼠沉默着垂眸,不作任何争辯。
翻江鼠徐徐地微笑了起來。
“往上報?”
“你往上報呀。”
“看看是我們先身敗名裂,還是大捕頭先身敗名裂。”
“她一個女人,本應該纏裹着三寸金蓮,恪守婦德女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以父為天,以夫為天的女流之輩。不悶在深閨裡繡花、做家務、生兒育女,反倒離經叛道,違反天地自然,踐踏倫理綱常,假作男子身份入仕,還掌了權,管了上百号官兵。”
“這種罕見的奇聞曝出去,必然引起那幫子士大夫老臣口誅筆伐。儒生的筆杆子有多毒咱們心裡都門兒清,幾篇文章就能把這種大逆不道,不符合他們道德規範的婦人毀得什麼都不剩。”
“曝出去,身敗名裂,幾十年經營的心血盡化為烏有,權力、勢力、地位、财産、家業……通通被剝奪,什麼都不剩。”
“那些都是以男人的身份奪得的,脫離了男人的合法身份,她什麼都沒有。”
笑。
“而且還被我上懷孕了,到時候,再怎麼亂套,終局了,一個懷了孕的女人,無依無靠無助,還是得乖乖跟我。”
挑釁。
“你往上報啊,杜捕快,盡管往上報啊。”
“不要……”
我在後面拉扯鷹子。
“别,鷹子,别沖動……”
鷹子快要氣瘋了,擋在我面前的身軀微微發抖,攥着官刀,攥得骨節咔咔作響。
喘息|熾烈粗|重,竭力控制情緒穩定。
沙啞,低微,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啖其肉。
“二狗子,他們這是在抽你的脊梁骨,往死裡作踐你啊……”
江湖豪商笑容滿滿,運籌帷幄,精打算盤,暢快淋漓,得意閑适。
“沒錯,我敢如此作踐她,逼她步步退後妥協,就是笃定了她不敢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