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學修為,論單打獨鬥,杜鷹不是我的對手,翻江鼠·蔣平也不是我的對手。
當初我曾是錦毛鼠的手下敗将,但如今我已經把縣衙賄|賂的兩本上乘武學秘籍《入臻》《懷化刀法》吃透嚼爛了,突破了過往多年的瓶頸,掙脫了粗陋的硬家功夫。
如果恢複了健康,而不是個被作踐得舊傷加重、半死不活的傷号。以如今的武學修為,我能夠把白玉堂打殘,把蔣平肢|解扔泷水河裡喂鳄魚,讓他死無葬身之處。
可惜沒有如果。
錦毛鼠加入戰局,本來已經隐隐占了上風的杜鷹迅速陷入劣勢。錦毛鼠,翻江鼠兄弟聯手作戰,一個攻上盤,一個攻下盤,緊密配合,江湖暴匪,刀刀狠辣。他一個普通的作戰捕快,如何抵擋得了?
閃躲間捱了一刀,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迅速後撤防禦,熱汗涔涔,橫刀警戒。
“鷹子,不要抛下我,不要抛下我……”我控制不住地恐慌,死死地抓着深淵裡唯一的救命稻草。
飛快地回頭看了一眼。
“我絕不會抛下你。戰友同袍,同生共死。”
有老搭檔這句誓言就心滿意足了。
甭管這個誓言能否真的踐行,至少這一刻,他心髒熾烈,困在了險境裡,那邊就是窗戶,卻沒想要破窗而逃。而是仍然堅定地往我這裡退,庇護我,保護我。
哪怕當初我對展昭,都沒有做到如此忠誠。
“你不是賊,你是開封府的人。”
同樣負傷了的蔣平喘|息|劇烈,白色中衣散亂,微微狼狽。目若寒潭,幽深可怖地盯着他,九環鋼刀的銅環映照在燭光下,散發出淡淡的光輝。
“這是你喜歡的女人?”
“什麼女人,瞎了你的畜生狗眼,這他|媽是個爺們!這是老子并肩作戰的搭檔!!!……”杜鷹直接開罵,滿嘴淌糞,口吐芬芳。
“搭檔?類似于王朝配馬漢,張龍配趙虎……那種作戰組合?”
錦毛鼠水平持着刀鋒,精準地指着捕快的咽喉,緩緩地,矯健無聲地移步,對峙周旋。
“你怎知徐明文落在了我們陷空島手裡?在你們開封府方面,她不應該已經是個殉職了的烈士了麼?”
“癞皮狗命硬得很,老子不信他死了,老子無論如何都不信!”鷹子猩紅着眼睛,忍着刀傷的劇痛,喘着粗氣,暴戾堅硬地說,“那天街上辦事兒,遠遠瞧見個蒙着面紗的婦人,被兩個伴當緊緊跟随控制着,走路一瘸一拐,當時就有種莫名的感覺……”
“後來去攔,跟婦人對上了眼,果不其然啊……”
咧牙笑開,喋血冷厲。
“你們陷空島好手段啊,家大業大,富商成患,都敢擄我們官兵|部|隊裡的人了。”
“擄人,囚|禁,奸|淫,毆|打……受侵|害的還他媽是個公職人員,是我們多少官兵的頭領,這樁重案如果報上去,蔣四爺,您至少得是二十年班房刑役起步吧?!……白五爺,人有遠近親疏,胳膊肘往裡拐,世俗常情,可你他媽良心被豺狼吃了麼!一丁點良心的渣子都不剩了麼!……好好個活人都給作踐成什麼樣子了!兄長作孽,當弟弟的看在眼裡,就不能攔一攔勸一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