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商奸詐,姜還是老的辣。
穩如泰山。
“這個官兵在色厲内荏,虛張聲勢,玉堂。”
“他家裡有老人有妻子有孩子,不可能不怕死,不可能陪着工作上的搭檔同生共死。”
“縱然他現在情緒上了頭兒,一時沖動,這短暫的熱血沸騰裡,仿佛真的有些失了智不怕死了……”
“可他不可能不怕——生不如死。”
森寒刺骨,沉沉下令。
“廢了他的手筋,挑了他的腳筋。”
“四哥!!!”錦毛鼠悚然擡眼。
“過火了,哥!!!……”
于是翻江鼠自行動手。
“玉堂,你實在還是太稚嫩了,徒有高強的刀法,心性仍然受束于淺薄的框縛。難怪大哥、二哥、三哥他們隻敢讓你碰酒樓、客棧,不允許你碰其它。”
“以你這般的仁柔寡斷,真扔進去獨立做事,不過幾個月,骨頭渣都被人吃得不剩。”
開刀放血,制服杜鷹以後,由兩個伴當把他押到了我面前。
用力拍拍我的臉頰。
“夫人,清醒點。”
示意伴當遞過來一盞冷茶,接過來,直接潑到臉上。
“清醒點了麼?……睜開眼睛,為夫要你看着,你自不量力的老搭檔是怎麼變成人棍的。”
他要廢了杜鷹。
他要廢了杜鷹。
他要廢了杜鷹。
“别……”我沙啞細微地喊他,“相公,别,相公……”
“你喚我什麼?”
“相公,夫君,官人,愛人,……”
“之前不是還罵我殺千刀的王八蛋麼?”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夫君你大人有大量,我那時是失了智鬼迷心竅了……是我不識擡舉,是我不識好歹,我抽自己嘴巴子,打自己臉……”
“把身上的官差制服脫了,我不喜歡看你穿這身。”
“可、可裡面沒别的衣服,連肚兜底褲都沒有……”
“脫!”
“……”
我艱難地擡起冰冷無知覺的手臂,哆嗦着不聽使喚的手指解衣帶。錦毛鼠不忍地背過了身去,現場的幾個練家子伴當眼觀鼻鼻觀心,視線整齊地往外偏開,大氣不敢喘一聲。
豪商開始對我的老搭檔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