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長數百上千年的古松隐天蔽日,郁郁蔥蔥。
捕頭救官員,捕頭與官員一起被兇險的河水沖走了。
鳄魚悄悄接近。
捕頭與官員一起趕路回縣城。
松林裡,被地方黑|惡|勢|力堵了個正着。
以寡敵衆,背靠背,并肩作戰,浴血慘烈。
地方執政官拿出兩本賄|賂,說,你走吧,打拼了那麼些年,把命丢在這裡不值得,我們的目标從來都不是你。
内功心法,《入臻》。
前唐珍本,《懷化刀法》。
為了這兩本武學,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搭進去了一生。
我想來想去,怎麼都破不開這個無解的死局。縱倘若存在千千萬萬個宇宙,千千萬萬個宇宙裡的泥腿子也會做出一緻的選擇。
拿走這兩本珍貴的武學秘籍,掙脫困縛幾十年的粗陋硬家功夫,突破瓶頸。
領導與自身利益。
當然踹掉領導,選自身利益。
虛空中朝底下那個武官紅袍的姑娘嘶喊:“别拿,别拿啊!當官的命賊他媽硬啊,拿了就得罪他了,得罪不起啊!别拿!别拿!……”
撕心裂肺地嚎,淚流滿面。
然而越想發出聲音,越什麼都發不出來,啞啞的,絕望而無力。
底下那個徐明文做出了與我當年一模一樣的選擇,拿走自己渴求多年的上乘武學。然後殘毀得鮮血淋漓的展昭,鬼域修羅般,陰森森,爬回來找她了。
“别拿……”
“别拿……”
“别拿……”
混亂無序地喃喃,黏膩的虛汗不斷地滲出,無意識地打冷顫、打擺子。
“什麼?什麼别拿?”耳畔低微地問。
“别拿……”
“大人,魇着了。”須發花白的老大夫沉吟良久,把着手腕脈門,診斷說,“夫人并無垂危之症,大人多慮了,隻是風寒低燒,體況羸弱而已。”
“可是那會子,本官親眼見到……像要死了般,面若金紙,渙散冰冷……老先生,您再診診,仔細診診……”央求。
“是。”
對司法重臣,不敢不從,醫者恭謹地垂首應喏。
“莫害怕,狗兒姐,”無盡輕柔,安撫陪伴,“不怕噩夢,熊飛在身邊,甚麼妖魔鬼怪都傷不着你,不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