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害者出去以後,受害者情緒肉眼可見地穩定下來了,精神狀态也終于有點人形了。
“夫人習武多少年?”
“這……這和感冒發燒的病有什麼關系麼?……”
“年年犯一次,年年病一場,就絕不僅是風寒發燒那般簡單了,根子裡必定出問題了。”
艱難地回想,在遙遠模糊的記憶裡翻找:“……七歲始練拳腳,練至三十三歲,習武共計二十五年有餘。”
“女流先天體弱,夫人可曾修煉什麼歪門邪道的功法,或者食用什麼暴烈的丹藥,才達到與男子一般強悍的武藝成就?”
“……沒、沒有任何功法。”怯懦的白胖面龐上浮現出受侮辱般的惱意,迅速隐忍下去,嗫嚅地卑順,“也從沒吃過勞什子的奇怪丹藥。”
“就跟男人一樣,好好吃飯,好好鍛煉。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積年累月,演武場裡揮汗如雨,千錘百煉,實戰,拼殺,出任務……慢慢就練出來一身剽悍的武功了。”
“當真沒服食過烈性丹藥?”兩位太醫還是難以置信。
“當真沒有!”
“夫人,這可是關系到治病診斷的,務需誠實坦白。”語重心長,諄諄勸誨。
“沒有!沒有!沒有!!!”
貴婦人怒了,氣漲得面紅耳赤,虛弱得氣喘籲籲。
“……”“……”
好吧。
“夫人孕育過幾個孩子?”
“五個。”
硬邦邦,氣悶悶地答。
“六個。”
旁邊的展昭忽然出聲糾正。
面對兩位太醫望來的視線,溫聲解釋說:“其中一胎,由于母親瘋病發作得太嚴重,大冬天跳冰湖裡去,滑掉了。”
“年月太久了,她自己忘了。”
“……”
“如此,”老院首與年輕太醫交換了個隐晦的眼神,基本上有數了。
當着病人的面,和藹地下論斷,提筆着墨,開方子,好言善心地寬慰。
“如其他民間大夫的診治,體況羸弱,風寒發燒而已,藥物溫養滋補着,過些時日便慢慢好轉了。夫人盡管放寬心,好生休息,享受兒女繞膝的天倫幸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