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姑。”
“是,大姑。”
桐油箱裡的東西很齊全,袖箭暗器、彎刀武器、過期的解毒散、過期的金瘡藥、易容工具……五花八門。
逃亡所需,應有盡有,光是成套的假身份、假路引、假文牒就十幾份。
“大姑,您怎能神機妙算至此,在多年前就預料到今日的需要?”驚歎,溜須拍馬,阿谀奉承。
“虧心髒活幹多了,怕遭雷劈,準備的後路自然多。”陰不陰,陽不陽,怪腔怪氣。
用來防落|馬,防站|錯|隊,防衙門内部|反|貪,防遭|清|洗。廟堂裡有句行話說得好,沒有跑路準備的黑|手|套不是合格的好黑|手|套。
仔仔細細辨别,篩選已經變質的傷藥、毒|藥。擺弄着易容工具、假發、假胡子,檢查是否還能使用。
神經高度警惕,嶽青雲耳朵動了動,突然間對外暴喝。
“哪兒來的點子?吞了雄心豹子膽了!——”
锃亮的官刀锵然出鞘,破門追出。
留下胡攀全服戒備,繼續守衛在我身邊,防止調虎離山,出謀劃策的狗頭軍師被人宰了。
不多時,拖了個賊眉鼠眼、鼻青臉腫的東西回來,押跪在面前。
“大姑,蔣四郎的人。”
心髒驟停。
渾身血液凝固。
“他|媽|的,&#%Ⅹ*&#,王|八|羔子,怎麼這麼快。”噴糞般的粗鄙髒話,抑制不住地恐懼,神情猙獰,通體一陣陣發寒。
“四夫人,您知道您現在值多少錢了麼?”喽啰被押跪在地上,混不在意地吐出一口血沫,眯着腫脹的眼縫,咧着被打掉門牙的牙花子,嬉皮笑臉,“五萬兩,當家的在黑|市開了天價懸賞,死活不論。”
“現在哪怕白|道抓到您,也會優先往陷空島送。”
“解決掉他。”狠戾。
“是。”“是。”
宰雞般,刀鋒抹脖割|喉,血液如瀑布汩汩湧出,淋透了胸前的衣裳,混混模樣的小喽啰,砰地砸倒在了青灰的磚地裡。
眼睛怔懵地大瞪着,幹燥皲裂的口唇一開一阖,不知想說些什麼。
手本能地捂向咽喉,看了眼,滿手驚悚的鮮紅,眼淚一下子出來了,流裡流氣的兇惡表情化作了吓呆的空白,尿溺失禁,難聞的騷味擴散在空氣中。
他大約想喊救命。
什麼渣子,敢惹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