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為财盡,鳥為食亡。一起賺大錢的好事,我們中原商戶當然也很憧憬樂意。”
商人輕輕歎了口氣。
“但朝廷那邊有種說法,沒放|開就已經有很多失|足的良家了,倘若立|法|放|開,勢必劇增,不知得新冒出多少‘被自願’的男|娼|女|妓,引起良俗公序動蕩。京畿刑部衙門、京畿開封府衙門、京畿大理寺衙門,三座重器對這點死咬不放,誰提誰死。”
遼國商隊對此早有準備,相關情報,調查得徹徹底底。阿圖努放開酥|軟|嬌|喘的翠玉女郎,攬着楊柳細腰,喉|結|滾|動,呼吸不穩地低啞開口。
“康定六年,大理寺反|,|貪|清|官魏唐鏡,年紀輕輕隕落于黑|惡|報|複,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朝廷為其立了衣冠冢,銘刻表彰。”
“慶曆二年,刑部郭才佳,郭老大人,妻子兒女遭遇‘交通事故’,當場身亡。自此一蹶不振,辭官歸隐,告老歸田桑。”
“嘉祐七年,執法森嚴、剛正不阿的包相,包青天,垂垂老朽,病重,趕回廬州老家,落葉歸根,安然仙逝。”
“包青天嘔心瀝血培養的繼任,展青天,展府尹,于今年開春離奇出事,被惡性謀害,疑似背後有黑|勢|力在推波助瀾。朝廷沉痛哀悼,将其遺軀風光大葬,追封尚書令……”
“皇祐三年,……”
“康定四年,……”
一樁樁,一件件,一位位,後來者追着前者沉重的血腳印,前赴後繼地慘烈塌潰,融化入磅礴的黑暗之海,消失不見。
泱泱大國,山河壯麗,皇朝巍巍,從不缺少慷慨大義之士。可是道德的燭光實在太微弱了,隻能勉強照亮自身前行的道路,擋不住來自四面八方的、密密麻麻的明槍暗箭。
碰杯,飲了口香醇的葡萄酒,辛辣入喉,美得飄飄欲然。
智謀師爺,阿圖努,兩頰醺紅,陶醉地總結:“該倒的大山都倒得差不多了,如今年景再推動,阻力應該小了很多,沒以前困難了。”
大婆姐和同僚對視一眼,幫腔助勢,笑嘻嘻地鼓勵東道主。
“事在人為嘛,呂老闆、曹老闆,我們相信你們的能量與毅力。這天底下沒有砸錢買關系辦不了的事兒,如果辦不成,那麼就是找的關系還不夠牛逼,或者砸的錢還不夠多。”
“想想,仔細想想,”模仿搓銀票的動作,搓手指頭,拿捏商人逐利的要害,娓娓蠱惑着,使漸入佳境,“白花花的銀子,鋪天蓋地。”
“您諸位看看周圍,金屋、美女與奇珍異寶,醉生夢死,富麗堂皇。沒有合|法|化,就已經如此肥得流油了。倘若推|動|立|法成功,那該是何等的饕餮盛宴,利潤猛增十倍不止!……”
“西域特産胡姬的貨源,緊握在我們将軍手上,我們向您保證,隻要您諸位把這事兒辦成了,從今往後,簽訂契約,隻與您倆家姻親對接,再不會分流給其他家。”
“合作愉快,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