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再多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雖然咱一向雞賊得很,風往哪吹咱麻溜地往哪邊倒,但是萬一呢?誰能保證自己永遠判斷正确局勢,不站錯隊呢?
以前我是地方上的,倘若鬥輸了,東家垮台了,大不了我跑到别的縣、州、府去混就是了。狡兔三窟,打點了那些多關系,挖了那麼多兔子洞,誰怕誰啊。
但現在不行了,或者說,不夠了。
升職到帝都官場打工了,如果,我是說如果,假設最糟糕的情況,出于某些緣由,我得罪了什麼大人物,人家要整咱,給咱扣黑、貪、惡、壞、淫……種種帽子,查抄家産,下獄宰割,那麼往地方上跑絕對不夠。
農耕社會,君主制封建皇朝,由上而下的權力結構,中|央一紙政|令派下,你跑到天涯海角,隻要還在國内,早晚都會被各地衙門抓回來。
京城得罪人了,不能往地方跑,得往更外面跑,也就是其它國家。
我想打|拐,不止是小範圍内的打|拐。
我想做的事情太過輕浮爛漫,未來大概率會惹到很多人。上蒼保佑我一切順利,不負這身制服,亦不用出逃遼國。
蒙厲悔描繪的鐘鼎人祭忒驚悚了。
“我看到你掉下來了。”必須巴結好,才能借勢的大領導,關心地問,“不疼麼?”
他跟張龍趙虎絮絮地聊天,來回地巡視,認真地指點衙役,負責地操練着數千人的官兵部隊。
陣法模塊嚴整,劈砍呼喝震天,塵沙飛揚迷離。暴|力|機|關的武官統領,帶領着心腹部下,盡忠職守地将國之利刃,最高司法重器,磨砺得更锃亮寒冷、無可匹敵。
“哎嘿,”八百年不變的谄媚嘴臉,純熟地溜須拍馬,“這段時日承蒙大人擡愛指教,卑職武功精進不少,越發銅皮鐵骨,皮糙肉厚了。”
摔那下兒也就骨頭震了震,屁事沒有,爺血條可厚了。
武官将鹿皮酒囊遞了過來。
“喝一口。”
塞子是擰開着的,他剛剛還在喝。
“……”
我沒動。
貓頭微歪了歪。
“怎麼,嫌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