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佳節,場場爆滿,座無虛席。
輝煌的大劇院裡迷離地上演着才子佳人的愛情故事,梁山伯與祝英台,傳誦千古,可歌可泣。
各色華美的場景布景,各種跌宕起伏的奏樂作為背景音,如怨如訴的旁白,揪人心腸的抗争情節,死了都要愛。
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活着無法沖破世俗的桎梏,那麼死了也要化作蝴蝶一塊兒比翼飛。
他媽|的,煩死了,老子的十套金題試卷才做了三套呢,《六韬》《孫武兵法》還在家等着背呢。
“娘子,吃。”
遞過來香辣胡豆,親密無隙地分享,咀嚼得嘎嘣脆。
便服樸素低調的官僚,占有意味極強地伸展着寬厚的肩臂,把正在追求中的獵物,嚴嚴實實圈在自己管控的範圍内。
“明文,你配合下,小鳥依人些。”
“配合不了,卑職塊兒頭太大了,靠過去也是鴕鳥依人。”
确實不太方便。
如果像記憶深處那般,折磨得病弱消減,畏畏縮縮,怯懦乖巧,姿态矮了一大塊兒,就好多了。
年輕力壯,血氣方剛,總有些放縱的東西從沉溺的绮夢深處湧出來。
高牆深宅的毓秀莊園,崗哨嚴密。
四四方方的天,四四方方的地,壓抑閉塞,關久了,金絲雀想離開囚籠,出去外面透透氣。
她不敢求四哥,怕挨打。
于是就來求他。
覺得他善良,好說話。
博古架陳設雍容,書房裡專注地伏案處理公務,厚厚的卷牍堆成小山高,墨香萦繞在鼻尖。
“夫君……”
小金絲雀悄悄地進來,試探地喚,膽怯謹慎地觀察着他的心情狀态。
筆墨繼續批文,裝作沒聽見。
于是她又喚了聲。
“夫君……”
更近了些,輕輕觸碰,小幅度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妾身想出去走走……你帶我出去逛逛好不好,我保證乖乖的,一直跟在你身邊……不亂跑,就看看外面世界的東西……随便哪條街巷走走就行……”
音量越來越低,越來越卑微,細若蚊吟的哭腔。
喉結滾動,再也受不了了,擱下筆墨,向後拉開唐紅闊椅,一把抱到了腿上。按着單薄的後背,揉亂清麗的雪白衣裙,在鎖骨,在嬌怯軟弱的臉蛋,親了又親。
永遠親不夠。
“相公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帶小娘子出去透透風,作為交換,小娘子能給相公什麼回報呢?”
她垂着頭,沙啞低郁,小小聲。
“我給你炖了燕窩,親手炖的……”
笑睇着她,不說話。
“怎麼着都行,您想怎麼着都行,夫君……”
下人悄無聲息地全退出去了,微風拂動碧紗幔,珠簾晶瑩細碎地閃爍。
那個時候她白而軟,抱起來頗輕松,如果帶着惡意去欺淩的話,身子底下會哀叫出來,血絲連連,第二天青青紫紫,去掉半條命。
那是個很好的女人。
而現今這個……
唉,不那麼稱心如意了,如果欺人太甚,逼得太緊了,她掄起海碗大的拳頭、踹起粗實的大腿,便能毆打得他鼻青臉腫。玉石俱焚,全力對戰,他至少得重傷,才能滅殺得了她。
【梁祝化蝶的凄美戲劇】
腐朽黑暗的東晉時期,會稽郡有一大家閨秀,名祝英台。
許許多多演員,穿着着合适的戲服,荒腔走闆,陸陸續續,粉墨登場。
美麗、善良、單純、柔弱的女主角出現。
祝英台非但花容月貌,而且冰雪聰明,是位敏而好學的完美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