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硬難看。
“徐氏,你去與展大人鬥。”
“鬥過了。”
我呼吸不穩地說,微風吹拂着滾燙的臉龐,汗珠順着成縷的濕發,一滴滴流入濕透的裡衣。
“結果?”馬漢問。
“他輸了,所以我才敢來找你們。”
他們哄笑作一團,陽剛的大丈夫們,難堪的氣氛奇異地變得快活。
搖着頭,背影攙扶着遠去。
“大言不慚。”
“………………”
他們不信。
又是一群堅信不可能。
根深蒂固地堅信男強女弱。
他媽的。
……
後來我找展昭。
衆目睽睽之下把武官統領,法律意義上的丈夫,我的天,我的神明,打趴了。
大貓委委屈屈,灰頭土臉,難受地尾随在後面。
小小聲地喵喵叫。
“娘子……”
“娘子……”
“我又做錯什麼了,你這樣教訓我……”
…………
包相派人來請,府衙典雅的大書房相見,茶香馥郁,公孫策侍立在冊,靜谧地研磨。
正大光明的牌匾、海清河晏的漆畫在身後,虎目暗沉沉,偉人神聖,威嚴且和藹。
大手斜執墨筆,困惑不解。
“展夫人,你究竟想做什麼呢?”
“我要參加科舉。”
勇往直前,擲地有聲。
“苦心孤詣練成的武學成就确實登峰造極,世間罕有。但是,請恕本府冒昧地深問,縱使過五關斬六将,奪得了科舉武舉的頭魁,狀元郎,你又能如何活呢?”
“………………”
“安安分分,洗手羹湯,生兒育女,為人妻、為人女的本分。五湖四海,數以幾十萬的優秀兒郎,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争官爵,奪前程。想要戰勝全部競争對手,赢得武狀元的頭魁,癡人說夢,不可能。”
否定。
“當然了,你若執意去做那比登天還難的苦差事,本府願意為你在朝堂上作保,若有宵小借故攻伐,聖上不會降罪女扮男兒身。究竟你已嫁給展護衛為妻,萬一真奪了武狀元,便成了夫家的門面、展護衛臉上的榮光。”
“……”
十指緊緊地交叉相握,旁邊人輕輕地晃了晃,壓低聲,深愛地鼓勵:“去吧,為夫相信你,你一定能行。這世間沒有你做不到的目标,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