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強敵當前,也顧不得細想。侯河山很快選了一個地方埋伏起來。等不多時,果見有一小隊人馬,帶着狼犬,搜尋而來。
兩人以有心算無心,又居高臨下,很快,就将那小隊人馬都殲滅了。槍聲很快引來了大批人馬,對方的火力一下子激烈起來了。
侯河山打空了一支槍,丢在地上,暗自懊悔:我本想滅了這隊人馬就撤退,沒想到這群鬼子盯的這麼急,這麼快就圍上來了。我折在這裡倒沒什麼,可惜連累了盧姑娘。他看了一眼盧明清,倒是驚訝的發現對方的戰術動作也很标準。
盧明清也打空了一個彈夾。突然将侯河山往下一拉,一陣子彈打在了他原先所在的位置。盧明清道:‘對方火力太密集了,我們撤吧。’侯河山有點為難道:‘這樣怕是撤不下去。’
盧明清掏出兩個黑乎乎的東西,拔了線之後,對着對面一揚,然後兩人伏在地面上。待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之後,兩人迅速的撤退。
退了一段路之後,盧明清又停下來。待後面敵人急匆匆往前追趕的時候,又返身用武器加以絞殺。反複兩三次之後,對方不敢再緊追了。兩人才順利脫身。
待兩人到了山下,侯河山問道:‘盧姑娘你用的是什麼武器?威力這麼大。’盧明清輕描淡寫的道:‘不過是手雷罷了。’侯河山道:‘原來是手雷。我看它威力極大,比我見過的要更強。’
走了一段路,侯河山又問道:‘之前沒見到,盧姑娘怎麼有這武器?’盧明清笑眯眯的說到:‘我一個姑娘家總要有些防身的東西。所以收得很好。’這話就沒法繼續問了,侯山河無言。萍水相逢,總不能追問一個弱女子,把自己防身的東西藏在哪裡?從何而來?
侯河山不愧是老馬識途,盧明清跟着他很快就走出山野。兩人走了百來裡路,侯河山是走慣了山路的,但見盧明清也跟得毫不費力,不由心中暗道:這盧姑娘倒也體力不差。
眼見天色将晚,侯河山找到一個廢棄的村落,在村口的祠堂燃起一把火,道:‘今晚就在這裡歇腳。’盧明清變戲法一般取了鍋和食物出來,烹煮起來。待煮得了,侯河山發現盧明清吃的很少,隻捧着碗暖手,便勸道:‘這長途漫漫,還是多吃一點吧。’盧明清點頭不語,卻還是沒有多吃。
吃了飯,兩人将睡袋一鋪便睡下了。侯河山覺得走南闖北這些年,從來沒有這麼舒服過。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剛亮,盧明清正在烹煮着早餐。熱騰騰的米粥和裡面不斷翻滾的肉片,香氣撲鼻。突然聽到馬蹄聲響,侯河山警惕的抓起了槍。卻見一對人馬敞懷樸刀騎馬而來,一個呼哨就闖進來,将兩人團團圍住了。
侯河山護在前面,抱拳道:‘兄弟是哪條道上的?我二人因戰亂流離失所,途經此地,是去往沈陽投親的。’
當頭的一個青年吹了聲口哨,笑道:‘早起打食就是便宜,這個窯子看上去水點,倒還有些花頭。’其餘幾人也直勾勾的盯着盧明清看。雖然盧明清常被人腹诽相貌平平,但那是在美女如雲的京師大内,放在這裡可以說一聲是百裡挑一的俏佳人了。
侯河山雖不懂黑話,但看他們的神情也能察覺一二,忙道:‘相逢就是有緣。我們長途徒步疲乏之極,想用兩把槍跟衆位兄弟換一匹馬,如何?’說罷,将手中、腰間的槍亮出來。
馬匪衆人見他手中有槍,不禁去了幾分嚣張。為首那人便道:‘有哪麼多家夥什?兄弟可不要手軟了,打不中人。’侯河山微微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擡槍一擊将男人的帽子打飛了,這才從容的笑道:‘裡面都是十足的子彈。保夠。’衆人見狀也收斂了幾分,呼啦啦的也将手裡的刀拔了出來。也有幾人拔出了槍。
後面一個青年也持槍走了上來,為首那人叫他老七:‘讓兄弟看看你的槍法。’老七使得雖是一柄較舊的步槍,但是依然槍法神準。打翻了一條聞聲過來覓食的野狗。侯河山揚眉道:‘兄弟好槍法。是在忠義軍裡練得吧?’
老七一驚,趕忙道:‘我一個山裡的獵戶,哪有本事去忠義軍裡待着。’侯河山指了指他笑道:‘你的衣裳是脫了,但是鞋子還沒換呢,這是軍靴。不是軍隊哪來的?’老七低頭一看也是無言,不想侯河山這般心細。
兩邊一時僵持住了。這時盧明清卻動了,她起身攪了攪鍋裡的米粥,盛了一碗出來,又嘗了一口:‘倒是熬的濃稠,可以吃了。’一幫馬匪見了都大聲谑笑道:‘小娘子倒是當得了家。’盧明清唇齒一合,将口中米肉都碾得粉碎,緩緩咀嚼道:‘時候也不早了,吃了早飯該上路了。’
侯河山立刻跟進一步道:‘是極是極,我們也該上路了。’為首的馬匪喝道:‘我實話對你說了,你自己要走也就罷了。但這個小娘子必須留下來,不然的話,你就跟我們兄弟過幾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