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潑髒水,造謠,污蔑,種種行為不就是想看她倒下?可她偏不。
她就是要拼盡全力去赢,然後告訴UG那幾個爛人,“你們拿不到的冠軍,我拿了。”
她就是要捍衛自己的權利,告訴論壇上那些沒腦子的弱智,“網絡不是法外之地,造謠是犯法的。”
常常有人會說不要陷入自證陷阱,可在這種情況下,不做任何回應擺明了會被解釋成默認,就算将來證明了她沒做錯什麼,那些人也會問她。
“那你當時怎麼不說?”
“可是我們當時也不知道啊。”
尤淇看了看餘是有幾分疲憊的面色,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抱着抱枕低聲問:“經理怎麼說?”
戴宇誠又把剛剛的話說了一遍,末了,生澀的安慰道:“這件事俱樂部不會不管,你放心吧。”
餘是:“律師下午就到,放心,這些人一個都跑不了。”
林景一作為當事人之一,現在滿心滿眼都隻有離譜兩個大字。
“不是,我就好奇,我和别人遊戲理解不完全一樣,我們對情況有不同的判斷和想法,讨論幾句而已,怎麼就成了不合了?”
他今年才剛從次級聯賽上來,也剛18,他人生中沒有一條經驗與這種事有關,現在根本就是焦頭爛額,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要不,我現在就發微博,我開直播也行,我親口說的總比那些人說的真實吧?”
餘是不想給他潑冷水,但還是冷冷道破現實,“沒做好萬全的準備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會成為尤淇身上的罪,我勸你冷靜。”
肖迩也道:“對啊,萬一那些人說你是被俱樂部威脅,或者有把柄在小淇手裡,你怎麼辦?”
盛青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不是,我怎麼感覺,感覺... ...”
他感覺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個精準的詞彙。
餘是嗤笑:“你是不是覺得這個圈子,沒你想的那麼幹淨,那麼熱血,那麼純粹?”
盛青呆呆的點頭。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欲望,有欲望的地方就會有紛争,有了紛争,什麼髒的惡心的沒有?你還真以為現在是人人真善美的美好時代呢?我們能管好的,一直都隻有我們自己。”
餘是這話說得有點重,但也的确是真理。
一直沉默的尤淇開了口。
“但獎杯和勝利是幹淨的,理想和希望也是。”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我沒打算饒過他們。”
頓了頓,她忽然咧開嘴角,露出個極其幹淨又美好的笑。
“不就是潑髒水嗎?這不正說明他們惱羞成怒,沒有别的辦法了?你們放心,我已經調理好了,這點事沒關系的。”
餘是呼吸一滞,心髒被人狠揪了一把似的。扪心自問,如果他現在是尤淇這個處境,他大概率做不到這麼冷靜,還反過來開導身為隊友的他們。
想到這,餘是忽地意識到什麼。
他拿起手機,确定了帖子的發帖時間,又回憶了一下尤淇昨晚開始訓練的時間。
恍然驚覺,其實那條和他有關的帖子,尤淇昨晚就已經看到。
可她還是在早上給他買了飯團,和他一起散步回基地。
對于那條帖子,連隻言片語都不曾說過。
他又回憶起第一次見到尤淇那天,她的隊友們歡天喜地去慶功,她孤身一人被趕回基地直播。清瘦的身影同他擦肩而過,那時的她隻有自己。可她的選擇依舊是堅持,為了自己的夢想,一意孤行。
這一刻,他心底那些意味不明的終于清晰。
他發現了,也承認了。
他心疼尤淇,他喜歡尤淇。
不多時,周安也來了,身後跟着運營組的一個男性工作人員,大家都叫他老何。
老何隻比餘是晚一天加入JTG,他說自己是餘是的粉絲,來了以後,歡歡喜喜和餘是合照,發誓自己一定會好好工作。
“這個人就是在會議室放偷拍攝像頭的,論壇上兩條帖子也都是他發的。”
周安淡淡的說。
平靜的聲音卻像是驟起的響雷。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知道老何,他溫溫和和老老實實,每次拍攝素材的時候都會笑着和他們說打擾了。
需要拍攝尤淇的時候,還會細心問尤淇會不會被影響,說他自己可以放輕動作,讓她放輕松,做自己就好。
在他們心裡,這個内鬼是誰,都不可能是他。
尤淇強迫自己快速消化這件事,卻難掩心中疑惑地問道:“他們給了你多少錢?”
老何自認羞愧,根本不好意思看他們的眼睛,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便用手比了個五。
“五十萬?”
老何一怔。
周安嘲諷地說:“五萬。”
尤淇點點頭,“那你虧了,這麼大熱度,眼看着熱搜都上了,你要五百個,UG也給得起。”
餘是:“五萬應該隻是定金,尾款還沒到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