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畫了。”
姜輕禾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東西,背起單肩包,從桌上撈起手機,飛速站到陳嶼澤面前,“我們走吧。”
坐電梯到停車場。
姜輕禾剛拉開後座的門,陳嶼澤就扶着車門看過來,“拿我當司機?坐前面。”
“哦。”
她關好後座門,又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上了車。
“安全帶。”陳嶼澤提醒她。
“我知道。”姜輕禾兩隻手拽着扯出來,繞了半圈,扣到了另一邊。
車從停車場開出來時,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姜輕禾聞着空氣中的潮濕味道,喃喃了句,“今晚是不是要下雨?”
“什麼?”陳嶼澤正戴着藍牙打電話,沒聽清她說了什麼。
姜輕禾搖頭,“沒什麼。”
陳嶼澤的這通電話,姜輕禾隐約猜出來他是在跟對面的人确定見面位置,應該是先辦他的事情,然後再去看工作室場地。
姜輕禾掏出手機看時間,看見了提醒的未接的兩通電話,是陌生号碼。
“誰給我打電話了。”
她不認識這個陌生号碼。
陳嶼澤摁了右轉燈,單手打了幾圈方向盤,車子換了道路方向,繼續平穩的行駛,他騰出來的一隻手拿過姜輕禾的手機來。
女孩沒有防備,被他輕松拿走。
他邊看路邊指頭敲字,敲完後将手機遞還給她。
姜輕禾低頭一看,那個陌生号碼被存進了她的通訊錄,備注是陳嶼澤。
他是下午四點給她打的電話,現在是晚上七點。
姜輕禾忍不住問,“你怎麼不直接來找我?”
“電話不接,猜到了你在畫畫。”陳嶼澤冒尖兒的喉結滾動,俊美的臉龐在隐約的黑暗中莫名輕柔,“你畫完了會看手機,看到了會給我回電話。”
“所以你一直等到了七點多?”
姜輕禾的這句話很輕,聲音再小點估計駕駛座的人就聽不到了。
陳嶼澤嗯了一聲。
金朝區是剛開發的科技新區,近郊的位置,過去要些時間。
姜輕禾坐着無聊,打開手機刷微博,突然想到今天上午給他送去的那幅畫作,她退出微博,點開相冊,看了幾張送之前拍的照片。
然後征求男人的意見,“給你辦公室的那幅畫作能在微博公開發嗎?”
“微博?”
姜輕禾跟他解釋,“我去年打算開工作室時,就在微博開了一個賬号,平時會發客稿。”
“都行。”
既然他這麼說,那姜輕禾就發了。
她在幾張中來回的看,最後挑選了一張光照和角度都拍的很不錯的,打開微博,編輯了簡單的文案,然後上傳。
不到十分鐘,就已經有上百個點贊了。
姜輕禾把十幾條評論都挨個看了一遍。
心裡有些美滋滋的。
評論區裡有人問接不接稿,她把沈楚秋的郵箱發在了下面。
她抱着手機一直笑。
陳嶼澤也瞥了一眼她的手機。
“你們平時的客單很多嗎?”
“不算很多。”姜輕禾收了手機,和他聊起來,“因為工作室是去年才開起來,宣傳也很有限,但是流量剛剛好,現在隻有我一個畫手,再多單子就畫不過來了。”
“不打算招人?”
姜輕禾搖頭,“以後發展起來再說吧。”
工作室已經在籌備中了,但是在畫畫這條道路上,她想做的遠不止于此,她還想走的更遠。
姜輕禾邊想着邊輕輕捧起臉,她看向窗外。
安靜的車廂内,措不及防想起一陣咕咕的聲音,是女孩的肚子在叫,聲音有些亮,姜輕禾的臉騰一下變紅。
今天下午開始,她光忙着畫畫了,現在已經快八點,她還沒有吃晚飯,中午的海鮮粥不頂飽,她确實有些饑餓感。
但是現在——
姜輕禾捂着肚子。
陳嶼澤在開車,看路的同時看了她兩眼,“沒吃飯?”
“忘了。”姜輕禾慢吞吞的回答。
陳嶼澤笑了一瞬,也沒再說話。
半個小時後,車在一個國際酒店門口停下。
陳嶼澤安全帶解到一半,擡眸看向毫無動作,雙手還撐在細腿兩側的姜輕禾,淡淡的吐出兩個字,“下車。”
“哦。”姜輕禾也解開安全帶。
他要去辦事,她也要一起嗎?
她原本計劃着就在車上等他。
兩人下了車,陳嶼澤将車鑰匙抛給泊車小哥,面前玻璃感應門自動分開,姜輕禾跟在陳嶼澤身後,一起往裡面走。
走到前台,陳嶼澤從卡包裡抽了張黑金卡,前台接過,核驗身份信息,接着微笑道,“0106包廂。”。
旁邊有引導員半鞠躬下身子,朝左邊的電梯揚起胳膊,“您好,請跟我來。”
這個酒店裡面的裝修比外面的還要昂貴輝煌,他們上的電梯格調深重,敞亮精緻,服務生立在電梯鍵旁,陳嶼澤雙手抄在褲兜裡,還是平時随意散漫的模樣。
隻有姜輕禾一個人有點緊張。
她伸出手,默默拽了下陳嶼澤的襯衫袖口,結果她力度太小,男人沒有注意到。
姜輕禾又伸出手,這次使了些力道。
陳嶼澤轉頭看她,挑了下眉。
“我們是要去哪兒?”
“帶你吃飯。”
“啊?”姜輕禾慢半拍的微微驚訝,“不、不用了,先忙你的事情,我晚點回家吃就行。”
見她真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