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闖禍了,幾個小孩瞬間安安靜靜的站好了,被點名的那個慢吞吞的摘下自己的面具,看見冷臉的陳嶼澤,他害怕的快哭出來。
“跟她道歉。”
“對、對不起姐姐。”
姜輕禾揉着胳膊,“沒事,下次注意别在電梯裡玩,很危險。”
說罷,她擡眼看陳嶼澤,沖他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剛才道歉的小孩癟着嘴站到一旁,這下也安靜的不說話了。
電梯升到頂樓,廂門一打開,外面站着一個提着奧特曼書包的女人,剛才那個小孩突然大哭的跑進她懷裡,“媽媽,他欺負我!他打我!”
“誰啊?”
“他!”
那個小孩的胳膊直直的朝剛下電梯的陳嶼澤指過來。
他媽媽氣勢洶洶的也過來,看見陳嶼澤那張臉時,聲音唏噓了幾個分貝,但還是護着自家孩子,“這麼大人了居然還欺負孩子?”
她一邊說一邊問自己兒子,“他打你哪兒了,别怕!告訴媽媽。”
那個小孩胡亂指着自己的胳膊,“他打我這裡。”
“疼不疼?這裡是不是疤痕印子?”
“對,就是這裡。”
那個小孩龇牙咧嘴的裝疼,陳嶼澤懶得理他,結果他剛走沒幾步,女人的臉色又兇狠了幾分,拎着小孩走過來,“都把我孩子打成這樣了還想走?賠錢!道歉!”
她故意提高嗓門吸引周圍人的注意,不多一會兒就圍過來一群人,姜輕禾其實是有些害怕這種人群多的沖突場面,她嘴唇有些幹,咬了下紅唇。
陳嶼澤被氣笑,雙手在褲兜裡插着,用下巴示意那個小孩,“你過來。”
小孩害怕他,不僅不過去,還立馬躲在了自己媽媽身後。
“你剛才說我打你哪兒了?”陳嶼澤眼眸中是幾分不耐煩,狹長的眼尾上挑,渾身都透露着不爽。
“保安呢保安呢!有沒有人管啊,大庭廣衆之下有人欺負小孩啦,現在居然還要動手!”
不愧是母子,瞎話編起來真是一套一套的。
圍觀的人開始指指點點。
“這麼帥的人還能幹出這種事情啊……”
“還是兩個人,估計還是男女朋友吧,就這還不分手啊。”
“……”
陳嶼澤嘴角挂着譏笑,他還未有所動作,姜輕禾忽然張開手攔在了他身前,“你孩子在撒謊,剛才在電梯裡他差點把我撞倒,我們隻是讓他道個歉,沒有對他做什麼更沒有打他。”
她語氣沉着冷靜,但實際剛才暗自做了很長時間的心理準備。
陳嶼澤稍微低頭,能看見她堅定的雙眸,但是她在他身前撐開的雙臂微微發抖。
但依然保持着這個身姿,一副維護他的模樣。
他剛才準備說的話吞回了嗓子眼兒裡。
輕輕扯了下唇。
對面女人臉色一變,“他隻是個孩子,他怎麼可能說謊,我看就是你們颠倒事實。”
姜輕禾臉龐倔強,她的視線往下移了幾分,看着那個小孩,平靜的說出口,“剛才電梯裡有監控,我們可以去掉監控出來看看到底是誰撒謊,撒謊的人一會兒會被警察叔叔帶走。”
那個小孩一聽,又立馬癟起了嘴巴,“我不要被抓走!”
他擡手抹眼淚,“媽媽,他們沒有打我,我不要被帶走。”
“你這孩子——”
小孩不僅唬,一下就全都全盤托出了。
可能他媽媽也覺得不好意思了,抓着他的胳膊一邊說回去好好教育一邊擠過人群拎着他趕緊走了。
這場突如其來的鬧劇消散。
姜輕禾松了口氣,轉身看陳嶼澤。
剛才事情都逼到眼前了,現在人群散盡,冷靜下來她才回想起來剛才面對的是那麼多的陌生人,她後知後覺的慢慢放下手,退回到陳嶼澤身邊來。
男人輕笑出聲,“謝謝。”
“有什麼好謝的。”姜輕禾搖頭,“你剛才讓他道歉不也是為了我。”
“嗯。”陳嶼澤順着她的話,“為了你。”
這句話從他口裡說出來有點道不明的情愫,姜輕禾拽起他的衣袖,“我們去吃飯吧。”
商場頂層都是各種美食店。
姜輕禾挑選了半天,決定吃魚,魚很新鮮,是在後廚剛殺的,煮到七分熟就端上了桌,店員點着燃氣罐,讓他繼續沸煮。
“徐楠有個女兒,這次約畫就是給她女兒約的。”陳嶼澤說。
“我知道。”姜輕禾捧着手裡的白水杯,“她一定很愛她女兒吧?”
幾次接觸下來,姜輕禾對她的印象挺好的,在外面是精緻的女強人,在家裡又是溫柔細緻的母親,體貼到能将女兒的一個夢都認真記錄下來給她驚喜。
陳嶼澤點頭。
桌上的魚鍋已經沸騰了,香辣味在空氣中肆意蔓延,姜輕禾能聽到自己肚子已經叫起來,她忍不住拿起筷子,夾了一小塊兒魚肉,吹了吹慢騰騰的咬進嘴裡。
陳嶼澤本來不怎麼餓,但是看見她吃的有些香,他也忍不住動了筷子。
這家店确實還挺好吃。
他吃了幾口,“徐楠她女兒想學畫畫,她的意思是想看你有時間嗎,想請你,她會出市場價課時費的兩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