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沃新科技的員工一起國慶複工。
她的那間工作室總共有兩個裝修工人,她直接去了那邊,一來是随時查看裝修進度,二來是想看看能幫上什麼忙。
這幾天,她手裡接的那個單親媽媽的稿子也正好畫完了,沈楚秋這兩天忙的腳不沾地,所以送畫的事情自然落在了她頭上。
中午時候,兩人通完電話,沈楚秋把單主的位置給她發微信上,還附贈了一條語音,“輕輕,我剛查了查地圖,這個酒店離你挺近的,你打個車十幾分鐘就過去了,辛苦你了親愛的。”
姜輕禾聽出她那邊雜亂的背景,很響亮的場控人聲,她回道,“知道了,你先忙你的吧。”
她點開沈楚秋發來的位置,這個酒店名字聽着有些熟悉,确定好目的地後,她打了個車。
十幾分鐘後,車子在這個酒店門口停下來,她這才認出來,不就是上次陳嶼澤帶她來吃飯的地方。
這個酒店輝煌氣派,門口的泊車小哥還是上次那個。
姜輕禾站在酒店外面,将沈楚秋剛發過來的電話号碼複制到通訊錄,撥通,那邊女聲傳來,她開口道,“您好,我是來送畫的,我已經到酒店門口了,您在哪兒呢?”
那邊的女聲聽起來淩厲但也溫柔,“你等我一下。”
挂了電話,姜輕禾兩隻手小心的扶住已經包裝好的畫框,她站着等。
沒一會兒,從酒店裡出來一個女人。
“您好……”
姜輕禾的話卡在喉嚨間。
這個女人的面孔很熟悉。
她上次見過。
好像是叫徐楠。
很明顯,徐楠也認出她了,眼裡是驚訝,“這麼巧啊?我們上次見過,你是小陳的小女朋友?”
姜輕禾溫吞的辯解,“我……不是。”
徐楠接過畫,“謝謝你,辛苦了。”
“對了,這個點兒你吃午飯了嗎?小陳也剛好在,要不要上去一起吃個飯?”
徐楠邀請她。
陳嶼澤也在啊。
她刻意的躲了他幾天,到現在還沒見過。
姜輕禾搖頭,委婉的拒絕了她的邀請,“我吃過了,你們吃吧,工作室還有些事情,我先走了。”
——
徐楠把畫放到了車上,她再回包廂時,菜差不多已經上齊了,陳嶼澤旁邊的椅子空着,她走過去坐下。
桌上開始碰杯,交談。
陳嶼澤面前的酒杯有差不多小半杯,他沒動過。
徐楠靠過來,臉上化着精緻的全妝,“元元下周過生日,我給她約了副畫,剛才下樓去取,你猜是誰送過來的?”
陳嶼澤興緻缺缺,“誰?”
“你上次帶來的那個女孩。”
陳嶼澤終于掀起了眼簾,眸子動了動。
徐楠八卦道,“是你女朋友?”
陳嶼澤的指尖敲了敲透明酒杯,“還不是。”
“還沒追到?”徐楠笑他,“你這條件放在江城算極好的,人姑娘這還看不上你?”
陳嶼澤晃了晃手裡的酒杯,一飲而盡。
……
剛才打車來的路上,她已經記住了路線。
反正離得也近,她是走回去的,順手在樓下便利店買了瓶牛奶,結賬付完款出來時,剛好她的外賣到了。
她拎着外賣上了樓。
這兩天在刷牆,味道有些大。
她拖了張小凳子和一張小椅子到了隔壁屋子,然後找了個下飯的綜藝,邊看邊吃完了一頓午飯。
吃完午飯,稍事休息了一會兒,她就将自己的工服穿上,繼續刷牆了,她以畫畫為主業,對她來說,刷牆上手的很快,就和畫畫差不多,隻不過畫筆不同而已。
她刷完一面牆,工人們還在休息時間,還沒來。
她從椅子上跳下來,将椅子搬到另一面牆邊,又返回來把漆桶拎過去,剛重新踩上凳子,就聽見門口隐隐有動靜,轉頭看過去。
陳嶼澤穿着襯衫西褲倚靠在玻璃門邊上,他今天還很正式的打了條紋領帶,西裝外套被他勾在手上,手又在肩膀上搭着,整個人散漫随心。
他的眼眸卻格外溫柔耐心,看着她像偷穿大人一樣的背帶褲工服,忙的上蹿下跳挪凳子,搬工具,刷牆。
姜輕禾放下手裡的刷子,兩隻手上都戴着塑膠手套,上面站着不少漆料,她綿軟的臉蛋上也沾着一點白色漆料,是剛才從牆上掉下來的。
“你怎麼來了?”
“徐楠說你中午跑去酒店找我了?”
“我哪有,我去送畫,剛巧她是單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