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其實都隻是不想讓自己閑下來,好像閑下來人生也會停滞,最後在三餐不定日夜颠倒的狀況下躺進醫院的手術室,不得不停下來。
“學業重,工作忙,就不當回事的糟踐自己的身體。”
周仲霄雲淡風輕蓋過,看她一眼:“你也會怕吧,之前去醫院的時候想什麼了?是不是隻要沒事,以後小病也不會拖延?心裡偷偷拜了幾尊菩薩?”
全中。
林窈抿了抿唇,吭哧笑了聲。
周仲霄點評她:“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林窈收笑,悶聲道:“那個就是貼着玩兒的。”她說的是手腕上的貼紙,也想說沒那麼嚴重。
“那你跟我生氣,能不能也氣着玩玩?”
林窈又不說話了。
周仲霄也不追問,握着她的手腕,繼續把話題切回來:“說你膽子小,兩個男人打架你敢往上沖,說你膽子大,你嘴裡說的卻是不要打架。不對啊,你以前很勇的,男生都打哭過,我以為你要騎着人頭上一起打。”
一直埋頭實在太悶了,林窈有心辯解幾句,擡頭把臉扭向外邊,新鮮空氣撲面而來:“小孩打架跟成年人鬥毆能是一回事嗎?”
她忽然想到什麼,順口插了句:“你知道……”才起頭就意識到談性來的毫無道理,正要閉麥,周仲霄搶先說:“我不知道,說說呗。”
林窈短暫的掙紮了一下。
也不是什麼需要藏着掖着的事。
她的同事衛東來,大家都叫他東哥,排了很多年終于排上号實現自駕上班,結果那天早上一個不留神,在一個很擠的窄道碰到一騎車橫穿的大爺。
他刹的快,大爺身體素質不錯,兩腳支地穩的也快,但東哥還是吓得一身冷汗。
他二話不說下車查看情況,又是賠禮道歉又是詢問大爺要不要去醫院檢查。
誰知道那大爺看一眼他的車,擺擺手,直接說沒事,讓他下回開車注意點,然後自己騎上車滋溜溜走了,東哥恨不得當場報個警自證——他先走啊,他也讓我走的啊!
攝像俞哥跟大家分享經驗,說起自己的房東也是這麼個老大爺,年紀大還不缺錢,遇上事兒了你别剛,客客氣氣把話講明白,該做小伏低你就認,人未必跟你一般見識。
但你隻要敢剛,給人脾氣激起來了,那不得了,聲如洪鐘的跟你對罵,你年輕他年邁,一點不帶怕,敢動他立馬倒地上,到醫院所有檢查來一遍!
打工人每天工作累得要死,誰都不想一時稱勇惹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遇上這種有錢有閑還能折騰的大爺,真的不如一開始就裝孫子。
當時花妹在旁邊補刀:“人大爺當時估計在想,開的車還沒我家保姆的貴,能訛個啥呀。”
一屋子人大笑。
雖然大爺無敵,但魔法可以打敗魔法。
林窈繪聲繪色,自己先笑起來:“白哥說,他看到過兩個大爺吵架,倆人吵了一路,吵到臉紅脖子粗,最厲害的時候終于沖上去,他以為要開打了,結果鼻尖對鼻尖繼續罵,就是不動手,最後兩人一起躺地上了……”
看,連有恃無恐的大爺都知道,手是不能輕易動的。
這是成年人的法則。
不相幹的話題輕易的将情緒和氛圍帶離了前一刻的尴尬和窒息,林窈轉回腦袋,就這麼撞進一個安靜帶笑的眼神裡。
他凝視着她,像在看一個活體情景喜劇。
不等她避開,周仲霄忽然垂首下來,雙臂重新收緊,用自己的鼻尖抵住了她的鼻尖,一個冰涼,一個溫熱,均勻過度。
周仲霄淡淡道:“打一架嗎?”
林窈避無可避,“神經病。”
“我是神經病,那你是什麼?哭泣包?”
“哎!”陡然揚起的語調充斥着不滿和警告。
周仲霄輕輕笑起來,林窈看着刺眼:“笑個屁笑!”
周仲霄輕擦她的鼻尖:“你說我今晚要是不回來,明天是不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林窈:“……”
“撿回一條命,笑笑不應該嗎?”
說不上時機合不合适,但林窈還是把他剛才那句話還給他了,比起他的疑惑,她更多是嫌棄:“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周仲霄:“哪樣?”
她就不說話了。
周仲霄不斷用鼻尖蹭她:“說啊,想什麼呢?”
林窈面無表情:“在想你和孫悟空什麼關系。”
“?”
林窈吸吸鼻子:“當年孫悟空被太上老君仍爐子裡沒燒死,你燒死了。”
周仲霄看她幾秒,忽然低頭吻下去,箍着她的手松開,轉而攻略其他地方,在所有曼妙起伏的地方搓揉碾撥,手來一遍,又換唇。
林窈面紅耳赤,也像要燒起來了,可她的反抗在他的力量下顯得那麼懸殊無效,不知道他怎麼長的,人高了力氣也大了,她打不過了。
“你幹嘛!”
“燒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