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正是太陽要落不落的時候,婦人想着柴屋裡的那一老一小申時半才吃的米飯這會兒應該不餓,便沒有去收拾碗筷。她去廚房裡忙活了一陣還特意在鍋裡蒸了四個饅頭怕她們半夜犯餓,之後才回了屋子與自家丈夫一起吃了今天的這頓晚飯。
忽然,門外有醉漢的呓語聲傳來,仔細一聽,有點像一個時辰前來這蹭吃蹭喝了一頓的官差。婦人放下碗筷正要出去看看,丈夫卻拉住她,早有所覺似的搖了搖頭。
聲音近了,才知真的是官差,不過遠聽有兩三人,進來院子的卻隻有一人。
丈夫早在官差進來之前就把房門關了,兩人隻能貼着窗戶縫看門外的情況。
隻見那官差不知是不是喝大了,走路搖搖晃晃的,目标卻很明确——他拿着那把鑰匙開了柴房的門。
婦人驚呼一聲,卻被丈夫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大家似乎都預料到了接下來将要發生的慘劇。
很快,柴屋裡就傳來一陣碗勺碎裂的聲音,并伴随着官差的一聲痛呼以及老婆婆沙啞而蒼老的催促:“快走!”
接着,便見那個骨瘦嶙峋的小女娃一路踉跄着跑出院門,消失在主屋夫妻二人的視線裡。
婦人松了一口氣,小聲道:“好歹是逃了。”
丈夫卻依舊眉頭緊鎖,低聲回道:“不見得。”
果然不一會兒就見進了柴房的那名官差醒了酒似的捂着流血的手,一邊滿口咒罵一邊朝院外吼道:“快去追啊,沒看到人跑了嗎?”
話落,院外兩道原本無所事事的身影這才突然驚醒似的四下看了看,然後朝着小女孩逃跑的方向追了出去。
這個村子其實并不大,小女孩一路向西跑着,利用身材矮小的優勢專門往有人家的院子後門竹林裡鑽,一路磕磕絆絆卻是跑了好幾裡。
太陽一點一點落山了,似乎象征着小女孩的希望一點點破滅,最後等她跑到一個巷子裡時,才發現去路早已被那三人堵了,她退無可退。
“呵,小妮子,你倒是跑啊。”那個手上流血的官差惡狠狠地說道,眼睜睜看着小女孩一步步往後面的牆角退去。
“頭兒讓我們想辦法讓這小女娃走不得,依我看,不如便宜了咱哥幾個,也讓咱幾個嘗嘗小女娃的滋味。”
另外兩人獰笑着附和,笑容中帶了不容忽視的期待與瘋狂。
“你們,走開!”
小女孩最終跌坐在地上,無助的她隻能不停地掉眼淚,殊不知,越是這樣越是激發了幾個男人的獸性,男人們撲了上去。
“嘶——”
一個男人被咬到了耳朵,他擡頭就甩了小女孩一個耳刮子,直打得她嘴角滲血,意識迷離。
身上的衣衫在逐漸減少,裸露的肌膚感受到了這大夏天傍晚刺骨的寒意。
忽然,一道銀光閃過,匍匐在小女孩身上的三個男人同時沒了聲息。
小女孩睜開迷蒙的眼,隐隐約約便見一個身穿白衣的長袍男子負手立在霞光中,看不清臉,卻如天神降臨般神聖而不可侵犯,她心頭忽然一緊,一口血卡在那裡,就這麼暈了過去。
邢宇看着眼前的一切,同樣也看到了小女孩臉上如釋重負的表情,他撇過眼,心中的惡魔在叫嚣,血液在沸騰。
他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