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屏住呼吸,正要更近一步卻不小心踩到了一塊石子,石子一滑,發出極為清淺的聲響。
她暗叫不好,急忙閃身進了另一處假山,卻見那周鑫急急忙忙跑來她先前站的位置,還将那假山叢翻來覆去找了好幾遍,然後才道:“公子是不是聽錯了,這兒什麼也沒有。”
辦事?辦什麼事,難道今天酒樓裡那一出是早就安排好的?
煙正思量着,兩人卻早已走遠,想來是真怕有心人聽着,但煙什麼都沒聽到啊。
回了客棧正是戌時末,煙琢磨着邢宇再過個幾刻鐘就要就寝了,便在自己房間裡洗漱了一番,然後抱着被子去敲響了隔壁的房門。
邢宇本來是在看書,聽到敲門聲後心中便生出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果不其然,在他拉開門之後,看到抱着鋪蓋人還沒被子高的煙時,這絲預感便成了真。
“讓讓,讓讓,堵在大門口幹嘛?”煙見他如門神一般擋在門口就是不讓她進,便不滿地開始嘟囔。
邢宇簡直想笑,若不是他要一手撐着門框一手抵着門闆,他都要扶額了。
“你來幹什麼?”他壓低聲音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道。
“來伺候公子啊。”煙說得一臉無辜,“想公子出門一趟都沒個貼身伺候的人,小的這就不請自來了。”
“知道是不請自來,還過來?”邢宇紋絲不動,絲毫不見退讓,“還有,我不需要人貼身伺候。”
“可是,這樣,人家會說小的不知禮數的。”煙稍稍拔高了嗓門,“夜深人靜的,你不說我不說,大家都不知道,還是公子希望鬧得人盡皆知?”
邢宇當然不想弄得人盡皆知,或許從一開始,他就不應該接近她!
他擡手揉了揉眉心,顯然是妥協,煙得到信号立馬就從他身邊擠了進去,找到那張小榻,将被褥鋪了上去。
“你早就有預謀的?”
他想起之前進客棧時,她先一步進去跟櫃台的說了什麼,難道就是打聽這個?
煙也不辯解,邊利落地将被子鋪好,邊由衷地贊道:“公子這上房的環境就是好,你說全國的客棧上房都是這種配置嗎,要是真這樣的話我們以後出門在外都住上房吧?”
都住上房,那她豈不是每晚都要過來煩他?
想到這邢宇就黑了臉。
“想得美。”他關好門轉身朝床上走去,屋子裡有個屏風,本來是朝着門隔絕門外的視線的,這下邢宇卻特意将屏風轉了個向,隔絕了床鋪與軟榻之間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