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老夫……”
一個“人”字沒說完,煙就面色痛苦地扶住了肚子,蹲了下去。
邢宇立馬起身,察看她的情況,煙趁機勾上他的脖子,在他身邊耳語了幾句。
邢宇面色一變,朝老太太面帶歉意地道:“這孩子腸胃不好,許是吃不慣這口味,孫兒先帶她下去看看大夫,請恕孫兒無禮。”
說完,一下子将煙打橫抱起,煙勾着他的脖子,半眯着眼,趁他轉身的時候找準時機,“一不小心”,将桌上那白玉湯盅整個踢倒,湯流了一地。
“對不住對不住,晚點孫兒自來請罪。”
邢宇就這樣“手忙腳亂”地抱着煙離開了宴席,姚志忠臉色已經鐵青得不成樣子,但礙于元齊在場,沒有當場發作,蔣氏也面有讪讪,不敢再出來打圓場。
“看來我來得還真是時候,本來隻是想給老夫人請個平安脈的,沒想到得先去給那個小家夥治治腸胃了,老夫人,姚大人,諸位請吃好,元某人先行告退。”
元齊說完帶着書墨離開了宴席,姚志忠還想說什麼,卻被老夫人喝止。
“今兒個是我老太婆的好日子,可别掃了大家夥兒的興,來,吃菜吃菜。”
衆人不敢不賣老夫人面子,因此也就收了那份看好戲的心,重新假裝熱絡起來。
回了院子,煙立馬從邢宇身上跳下來,直奔淨室。
邢宇看着她去的方向,糾結半天,最終還是跟了過去。
煙在内室拉得腿都在抖了,隔着一道屏風,見到屏風外的人影,沒好氣地道:“跟進來幹啥,不知道避嫌嗎?”
邢宇面朝門外,背對着她,卻是問道:“那湯裡被下了藥?”
煙聲音都軟了,說話也有氣無力的,回道:“廢話,沒看我拉得都快虛脫了嗎?”
“什麼藥?”邢宇問。
煙簡直不想回答他。
好在邢宇腦袋轉了一會兒,就想明白了,問道:“巴豆?”
煙點點頭,想着他看不見,快速解決完了扶着牆弓着腰就走了出來。
邢宇也不計較她身上的臭味,走過去又想扛她,煙連忙擋住:“别,好不容易舒服點,你一動,我又該難受了。”
回到卧室,元齊早就坐在了房間裡,煙也沒心思問他怎麼進來的,看都不看他一眼,借着邢宇的力挪到了床上。
書墨見不慣煙這副目中無人的模樣,在一旁憤憤地嘟囔:“我家公子好心來看你,你還擺臉色。”
煙簡直要被氣炸,她哪裡擺臉色了?就她這面無人色的模樣,還能被人看出臉色?
拼着最後一絲力氣,她指向門口,道:“快滾,好走不送。”
“你!”
眼見兩人又要劍拔弩張,邢宇适時地開口,卻是朝元齊道:“煩請元公子開張方子。”
元齊也不把脈,早有預料似的從袖中掏出一張疊好的信紙,道:“觀她面色,料是食用不多,按這方子抓藥,一日三副,休息兩天就好了。”
邢宇接過,道了聲謝,便有了趕人的架勢,元齊也不惱,帶上書墨就走了。
“不對勁啊。”煙看着兩人的背影,喃喃自語。
“什麼不對勁?”邢宇回過身來,轉頭問她。
“沒什麼沒什麼。”煙也沒有了開玩笑的心思,見他面色凝重,便朝他邀功道:“沒事啦,我方才趁彎腰的時候将那湯吐了,沒喝進去多少,不然可有得我受的。”
邢宇卻抓住她話語中的漏洞,問道:“你早知道那湯有問題?”
煙支吾起來:“也不是,我又不是學醫的,哪能看一眼就知道這湯裡有巴豆啊,我是嘗出來的。”
“那你喝之前猶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