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麼一出,柳鳳和薛譽也沒了什麼胃口,他們匆匆塞了兩口,便往魏天府上去了。
魏府下人本不欲将他二人放進府中,還是魏天的娘子鄭婉甯,親自到府門外将他們請進。
鄭氏有幾分姿色,年紀也不過三十出頭。可這段時日焦心勞神,眼下的青黑色和凹陷的臉頰,還有那一抹淚痕,讓她多了一絲滄桑感。
“快快請進。我常聽魏天說起你二人,今日見到,果真不俗。”
“我知道你們為何而來,可華岩縣出了事,魏天他……”
“魏知縣怎麼了?”
“他已經斷斷續續昏迷三日了,找了好幾個大夫看,都沒用。醒來時,有時清醒,有時卻說着胡話。”
鄭氏歎了口氣,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我要照顧他,還有這一大家子,一介婦人,實在是分不出精力去找你們。”
柳鳳見不得女人哭,尤其是美女。
她安慰道,“夫人莫急,能否将發生了何事告知我二人?方才來的路上,我聽說,華岩死了個昆侖國人,吳仵作和劉韬也……可有此事?”
鄭婉甯命人給柳鳳和薛譽上了兩杯清茶,緩緩道來。
七日前,華岩縣康樂巷一處宅院中,發生了一起命案。
死者是一名昆侖國的商人,名叫劉振。
他死在自己别院屋子的地面上,口吐白沫,七竅流血。
“吳仵作驗屍的結果是什麼?”柳鳳問道。
鄭氏搖搖頭,“我并不知曉,隻是道聽途說了一些。聽說是中蟲毒死的,死時周身有幼童腳印。其餘的便不清楚了。”
“吳仵作驗屍後當日晚上,他與劉韬便被發現死于家中。同樣地,周身有幼童腳印。”
“魏天得知吳仵作他們的死訊後,悲恸不已。那日,他将自己一人關在書房内徹夜研究案情,我怕他壓力太大傷身,便煮了碗滋補湯端至書房,可門窗從内鎖住,怎麼拍門都不開,情急之下将門撞開,便見到魏天躺在地上,地上都是水滴。”
“萬幸的是,魏天隻是被人用迷藥迷暈,還有氣。”
“魏知縣身邊可有幼童腳印?”
鄭氏搖搖頭,“倒是沒有。”
“那你有看到什麼人嗎?”
“沒看到。我後來問了家中仆人,沒有人注意到有什麼異常。”
柳鳳問道:“坊間都在傳,殺人的是個嗜血小鬼?”
鄭氏點頭。
“可魏知縣事發時并無幼童腳印,說不定給魏知縣下藥的另有他人?”
“雖沒有幼童腳印,但魏天事發時同樣門窗從内緊閉。他中的迷藥,同吳斤和劉韬的是一樣的,隻是劑量的差别。”
“所以魏天出事後,縣衙沒人想管這個案子。都在傳,追着這個案子不放的人,便會被殃及。”
可這世間哪裡有鬼?
柳鳳堅定的馬克思唯物主義信仰指引着她,一定有人,在裝神弄鬼。
正說着,有下人慌張地快步走來,“夫人夫人!老爺他醒了,看着似乎比上回醒來清醒許多。”
鄭氏忙起身,對柳鳳說道:“二位随我來,魏天一定十分想見你們。”
卧房的門打開,一股濃郁的中藥味撲鼻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