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們說了什麼你還記得嗎?”甯野用腳勾過一張凳子,大馬金刀坐在青竹面前,眼神有點尖銳。
青竹裝作頭疼,揉着太陽穴說:“昨晚?昨晚我說了什麼?”
“你……”
迎上她錯愕的目光,青竹無辜眨眼,眉梢眼尾自有股優雅的放蕩感,偏偏他氣質雅緻,膚色白皙,将這股放蕩感轉換成妖娆。
甯野望見他眼底暗藏的引誘,裝作不知,歎息起身:“你要是忘了我也沒辦法,看來隻能找别人了。”
她轉身邁出一步,還在原地的腳踝上一緊。
蛇尾勾住,青竹從身後繞出,帶了點埋怨卻不惹人厭,像是某種情趣:“怎的如此心急?是狐族給你設了時限?”
“……你們這培訓的挺好啊。”
青竹莫名聽到她來這麼一句聽不懂的話,奇怪地問:“什麼?”
牛郎味足足的。
甯野總不可能把這話說出來。她無奈看他:“趕緊說吧,我是人,沒那麼多時間,得盡快找到。”
“我若是不說……”青竹貼近她,雙手拉住她的一隻胳膊,“你要對我嚴刑逼供嗎?”
“你要怎麼樣才肯繼續說?你知道的,我來這不是尋歡作樂,你也不必如此勾引我,現在房裡隻有我們。”
青竹想起主事妖每每都會提及的一句話。
幹我們這行的,最忌諱愛上客人。
但……
贖身的希望近在眼前。
她昨夜什麼都沒做,讓自己躺在床上睡醒,包下他三日時間不許讓自己接待别人,又怕别人發現,将五十兩銀子塞進自己腰裡算作定心丸。
平日裡接待其他想要打聽消息的貴客,不是打罵就是威逼利誘,從未有過這樣的。體貼入微,直接拿他最想要的與之交換。
青竹不适宜地想,這樣的人挺适合過日子。
他在風月場所待的太久,不會輕易喜歡上客人。甯野不一樣,他現在不喜歡,以後也定會慢慢喜歡上。
至于在她身上留下氣息的狐族。
純狐族如此驕傲,占有欲強,一個人類镖師而已,隻要他青竹先弄到手,純狐族定然是不要的。
甯野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望着自己的目光幾經變幻。
“我告訴你,你還會每天來看我嗎?”他纏着她問。
“你都告訴我了,我為你贖身後,當然是各走各路啊。”甯野奇怪地看他,“你不想贖身?還想住這?”
誰想住這?!
青竹佯嗔道:“當然不想,但花了幾百兩銀子,你不想……”
他沒把話說得很透,卻拉起甯野的手觸碰自己的喉結,暗示意味再明顯不過。
“……”單身至今的甯野麻了。
她在人界不受歡迎,到妖界反倒開桃花?
可她沒有那啥,直女和零注定沒有愛情啊!
“青竹,聽我說,我沒有那個心思。我此次與純狐來妖界就是為了打探消息,除去為你贖身,我什麼也做不到。”
“沒試過你怎的知道?”青竹聽出她并不抗拒自己,大膽地纏上來。
甯野往後退,後腳跟卻被高出的一塊木階絆了下。
“撲通”一聲。
一人一妖摔進柔軟的床鋪。
“沒關系的,客官。”他纏上她的長滿繭子的手,與她十指相扣,“你好似沒經驗?我教教你啊?”
甯野意識到這樣下去怕是真要那啥,她急了,猛地翻身壓下。
“你,你喜歡這樣?”青竹疑惑,摸到她手上的疤痕又釋然了,“也可……”
他話沒說過,甯野伸手扯過薄被,二話不說将他捆成春卷。
“客官?”
青竹再次懷疑自己是否能力下降,怎的他都如此主動,對方還無動于衷?
軟的不行來硬點的。
甯野沒耐心跟他調情,把他按在床上:“我急着用那兩個東西,麻煩你告知。”她掏出一袋銀子,“我會為你贖身,說到做到。”
青竹目光暗流湧動,望着她輕輕點頭:“我昨夜說,寶物被羊妖拿走,并非是騙你。我聽到的是,守妖族邊界鹿仙人放出過消息,需要兩個寶物鎮住魔族,使之不敢再犯。羊妖想要成仙,尋找寶物已久,但似乎還未獻給鹿仙人。”
“羊妖在哪?”得知此消息,甯野大喜,迫不及待地問。
青竹凝望她,在被子外的蛇尾纏着她的小腿。
他不肯說。
甯野還以為他在擔心自己不信守承諾,拿出兩百兩銀子放到床上。
加上昨日給的,共兩百五十兩銀子。
“你是镖師?”青竹話鋒一轉,問出與之無關的問題。
“是,怎麼了?”
“哪個镖局的?是當家嗎?”
怎麼開始查戶口了?甯野擰眉:“我是奉遠镖局大當家。”
武功好,是镖局當家,長得不醜還挺英氣。人雖是木讷,不解風情些,但正直體貼,坐懷不亂……
優點多過缺點,是個極其适合成親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