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
抓不到始作俑者的蛇蠍魔頭回到純狐卿身邊,心疼得想要替他以人族的方式吹一吹,實則是想再摸摸胸肌。
他的手感過于好,它竟舍不得撒手。
純狐卿趕着要走。
原本程曜裴司坐着的地方換成甯野。
他不想被她看到自己被上下其手的樣子,太過屈辱。于是哄騙蛇蠍魔族:“你快下山籌辦婚禮,不,不是想要我嗎?那我們快些成婚。”
甯野朝他打手勢,示意他再快些,然後走開。
純狐卿當然也想快點解決,但當着甯野面他實在施展不開,有種在喜歡的人面前和其他人拉扯不清的錯覺
“你呢,你為何不與我一同下山?”蛇蠍魔頭拉着他的手,摸了又摸,觸感細膩滑嫩,它上瘾般吻了又吻。
純狐卿壓住惡心感,抽回手,羞澀道:“我當然是留下來祈禱我們婚事順利,族中長輩安康。聽說你們這裡靈驗,我當然是要試試。”
蛇蠍魔頭糾纏:“不要緊~我留下來陪你就是。”
“不要,你快下山,我想盡快與你成婚。”
“哎喲,你就不想與我一起嗎?我們才剛剛在一起。”說罷,手又不老實地摸上他緊實的後腰。
應付不喜歡的東西,就好像要扯下沾在自己身上的水蛭。嫌它惡心,又不得不親自動手。
純狐卿忍了忍,嬌嗔:“這樣,你早點下山籌備,我今晚……任你,為所欲為。”
這話他對甯野都沒說過!
果然。
色欲上腦的蛇蠍魔物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純狐卿擡頭望同心鎖,“你到底走不走呀,我還要丢同心鎖呢,聽聞你們這單人丢比較準,我這才催你離開的。你不會,不想讓我丢吧?”
魔族确實有這說法,不過都是在低智魔物中流傳起來的。
蛇蠍美人見他肯如此用心對待自己,連這不靠譜的傳言都信了,隻覺他可愛又好騙。
“怎麼會呢美人~”蛇蠍美人刮刮他的鼻梁,感慨他的五官精緻又深邃,連鼻子也生得如此好看,“那我先走了。”
“嗯。”純狐卿點頭,從袖子裡拿出同心鎖,“我願我們,白首不分離。”
他目光太過溫柔。
蛇蠍魔頭情不自禁踮腳往他下巴處親了一口。
美人羞得面色通紅,微微顫抖,擡起刀扇遮住半張面容與她揮手。
蛇蠍魔頭想到能與之雲雨,恨不得趕緊下山,也朝他揮揮手,總算是要走了。
它一步三回頭,刀扇後遮掩的面容是又氣又惱。
好不容易看不到蛇蠍魔頭的身影。
純狐卿正要去找甯野。
早等不及的黑袍少年褪去魔族服飾,從另一邊竄出。
“趕緊走,醜/□□要上來了,他們走的一條道會迎面撞上。”
難怪她催得如此急。
下山的路那麼多條,偏偏兩個魔頭選了同一條。
純狐卿丢下同心鎖,跟上甯野的腳步。
他們在山頂處。
離目的地循規蹈矩步行至少要一個時辰。
甯野怕遲則生變,忽然在山路上停住身形,往下看去。
她選的這條路因上山開口處過于偏僻,沒多少魔族從這走。
風雪落下,路面結冰。
純狐卿差點滑倒,忙扒拉住在山路上的人。
“狐狸。”
“你之前不是叫我阿卿的嗎?”純狐卿不滿。
“……”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意稱呼?
她發現純狐卿是不是有點……戀愛腦?
甯野放棄跟他多糾纏,将長槍背到身後,深呼吸一口氣道:“阿卿,我帶你用輕功下去。等會你不許叫。”
純狐卿雙眼發亮,在村落他們共同看活春宮那會後便再無機會。
現在,總算又要體驗輕功。
他開心得渾然忘記現在身處險境,主動伸手抱住她。
甯野抽出環在腰間的特制骨鞭,這是她從銀黑狐那借來的,以防落腳處太滑,直墜山崖。
這是一步險棋,但不得不用。
兩個魔族頭領再過幾刻鐘便能撞上對方。
若是互相看不順眼,不說話,他們就能平安。
但若是有了交流……
甯野調整二人擁抱姿勢,忽而氣沉丹田,腳尖點地,帶着純狐卿躍下山崖。
衣物獵獵作響。
寒風呼嘯。
雪花拍在臉上化作水痕。
他們如飛鳥,如獵鷹,自由穿梭于山林間。
遠處山霧籠罩,似稀釋過的墨水,灰灰淡淡,越往近前,墨色越濃。
他望着身邊的少年,對方英氣的眉眼與初次見面時重合,微微皺起眉的模樣自帶一股倔強的堅韌,随着時光逝去,包裹在血肉下的骨相浮出,輪廓略微淩厲。
純狐卿望着如此廣闊天地山林,豪邁奔放之氣在胸口激蕩,他忍不住大喊出聲。
“阿野,娶我!”
丹田之氣差點被他喊散。
甯野手忙腳亂去望魔物所在方向,連忙控制身形墜下。她看準一片空地,甩動手中骨鞭,在即将落下的刹那飛速甩動手腕,将骨鞭勾在一棵樹幹上。
無數枯枝迎面襲來。甯野下意識伸手把純狐卿腦袋按在自己肩上替他擋去傷害。她自己被細枝抽打也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