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不把事情說出去,也可以把城主印交給你。”
地牢内。
與畫像上一模一樣的男子被囚禁在牢籠裡。
空蕩蕩的牢房裡,四周全是污水,水面還飄着各種動物死屍。
“但我有個要求,讓陳棠……平安生下我的孩子……”
吳思達站在岸邊,冷笑:“你以為你還能跟我談條件?”
“我能。”男子虛弱地被捆在牢籠裡,仿佛下一刻便要死去,卻依舊堅持說完,“将我困在這大半年,威脅用過,刑罰用過,拿我家人性命逼迫過,你卻依然出現在這,不就是因為,你還沒找到嗎?”
“哼,我快要找到了。幾天前,有人來找過你,說要給你送什麼東西?我想想,不會是城主印吧?”
男子面無表情。
吳思達仔細看他的神情,微微擰眉:“不是?”
那是送什麼東西?
面前男子聽到有人來找,根本沒反應。等等,城主印真不在那四人手中?
吳思達想起那漂亮得不似人類的純狐卿。
如果他不是人,那是什麼?
懷疑生出根系,紮入心中。
想到之前天有異象,飛雪漫天,下了整整兩天兩夜。
有能人異士從仙族處聽說傳說中的仙鑒已開鏡,人間即将迎來巨大轉變。
戰争将止,帝王氣運皆會眷顧此人,直至天下歸一。
吳思達想到這,立即轉身出牢房:“傳我令,讓假扮他的那人現在,立刻回到這。”
手下立刻應道:“是!副城主!”
牢籠内的男子一聽到吳思達離開,立刻軟了手腳,癱坐回牢籠。
他有預感,自己大限将至,可能,就這幾日……
陳棠,那個曾與他有過露水情緣的女人,居然懷了他的孩子?是吳思達在騙他還是真有其事?
若真有其事,那将是自己生命的延續……
城主府一步步被吳思達控制,他被架空,權利旁落。都是因為,他曾真心實意認為吳思達與他一樣,想讓百姓不再流離失所,人人都能吃飽穿暖,不再易子而食。
想不到,太過深信一人,下場竟如此凄慘。
男子想了許多,忍不住笑出聲,笑自己過于輕信于人。
現在,他什麼都護不住了,唯有那枚藏匿起來的城主印,能夠一用,護住可能是他未來的孩子。
想到這,男子用盡力氣喊道:“告訴你們副城主,我要見陳棠!”
一句話,經過層層傳話。
從地牢到地面,再到城主府中薩滿住處,用了一炷香時間。
吳思達現下沒心思理會男子,直接同意。
閉目不言的薩滿面繪彩紋,身着彩衣,等到下人離開這才睜眼問:“你是說,懷疑府上新來的客,其中一個不是人?”
“是啊,您要不,跟我去看看?”吳思達讨好地問,他能有今時今日,全多虧面前這位薩滿,根本不敢得罪他,“他長得太漂亮,不是人的那種漂亮,我發誓,您看了也會有一樣的感覺!”
“……”薩滿定定望着他不說話,眼中卻明明白白地在問他,是不是又看上哪個貌美公子想把那人弄入府?
以往吳思達半遮半掩就應,現在卻是急了:“您聽我說,真的不像人!太漂亮了,漂亮到……總之,您跟我去一趟吧?”
拿人錢财,替人消災。
薩滿略不情願地起身,跟着他去後院。
這住着不下十名貌美公子,大部分是擄掠來的。
吳思達有個破毛病,主動送上門的不喜歡,就喜歡那種被迫的。
他喜歡看對方抵達頂峰後失聲哭泣,或者看對方在自己身上發洩□□。
不論是哪種方式,他都喜歡。
唯一一點要求,就是對方必須容貌出衆。
自見到純狐卿後,他有好幾日沒去這些美郎君房中,甚至私底下已遣散一半。
純狐卿身上那股不容人侵犯的禁欲又莫名勾人的勁兒讓他心癢難耐,有他作對比,以前得不到手的裴司都成了将就。
更何況那些比裴司容貌還不如的郎君。
若是能把純狐卿弄到手,吳思達不敢想自己在他手下會被玩到何種程度。自己光看着對方那張臉,那身材,都有反應了。
他興奮着帶着薩滿敲響房門。
而在此時地牢内。
陳棠終于見到曾與自己歡好的貴人。
此刻貴人衣衫褴褛,披頭散發不說,面容憔悴已無以前的光彩。她站在幹淨的地面,一時不敢相認。
直到對方勉強對她笑了笑,她才勉強看出幾分熟悉。
陳棠隻是求财,求個富貴生活,并不想卷入這場戰争中,便保持沉默。
男子笑笑,早看出她是這樣的人,是以不在意地問:“幾個月了?”
“三個月。”陳棠聲音有點淡,手卻不由自主摸向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我還以為,你抛下我走了。”
一夜夫妻百夜恩。
如果說對睡了好幾宿的貴人毫無感覺,那也不對。
他是她第一個男人,也是肚子裡孩子父親,歡愛時他的溫柔體貼不是假的,悉心愛護亦不是逢場作戲。他們之間曾真心實意,有過對對方一絲一縷的心動,卻盡數掩蓋在肉/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