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叫,世上所有的天驕,踏雲州要占七成。
他雖不如那些師兄弟,卻也是年輕一輩裡不可忽視的一位。
他手中這把疾風劍,劍身精細,劍氣如虹。他是劍修,自然要用劍道取勝。
趙澤祭出佩劍,企圖一招分出勝負。疾風狂舞間,他發現對面的修士居然沒召出法器來,心中有些疑惑。
嬴仲景召出二十四杆陣旗,陣旗呈半球狀将二人隔絕其中。陣中燃起一團團烈火,朝趙澤飛去。
趙澤揮出疾風劍,朝陣旗劈去,小陣隻是微微發顫後立刻回擊數個火團。
嬴仲景站在原地不動,烈火也不攻擊他所在方向。
趙澤一個閃身,疾風劍氣飛向嬴仲景。嬴仲景從懷中取出一隻圓環丢過去,金雕手镯與疾風劍撞在一起也不落下風。
壓下心底疑慮,趙澤已到嬴仲景身前,探出一掌朝嬴仲景胸前襲去。嬴仲景腳下生風,幾息之間身影又出現在陣心。
趙澤幾番追逐,竟抓不住嬴仲景衣角。他一面躲避火球襲擊,又要操控疾風劍,靈力消耗很快。
他不再猶豫,使出踏雲劍訣,數股劍氣朝嬴仲景射去。嬴仲景取出幾張符箓,又凝成一個禦陣。
數股劍氣刺入屏障消失不見。趙澤終于用出踏雲劍訣第四式,站在禦陣中的嬴仲景手握金雕手镯,手中有了動作。
趙澤料想嬴仲景要用劍,以此定勝負。
豈料嬴仲景又将金镯抛出來,镯子飛到趙澤頭頂變大數尺,将他套在其中。他不在意這些小火球,自然不懼。
陣中忽然響起雷聲,一道天雷朝趙澤沖去,趙澤這才将疾風劍召回。疾風劍雖是寶劍,卻不敵這道天雷。
他連人帶劍被打下試劍台,終于記起靈音宗是以布陣起家的門派。
比試結束,嬴仲景收回手镯,趙澤也重新飛回來。他倒也灑脫,道:“嬴道友對布陣運用自如,在下佩服。”
說罷此君便跳下試劍台,人一閃就不見蹤影。
對于趙澤的誇獎,嬴仲景實不敢當。小雷火陣是他入門以來最熟練威力又最強的陣法,這才敢用在修行有十多年的趙澤身上。
圍觀的小師妹揪住姜泠月衣角,小孩一樣蹦起來:“師姐,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眼光如此毒辣,此人竟能打敗趙澤師兄。我要跟着你下注,我這次肯定能大賺一筆!”
姜泠月捋平衣角,将少女淩亂的發絲理順。她徒弟居然不用劍,難道她的劍術真的難以現于人前?
嬴仲景落到一個人少的小圓台上,不一會兒林海也結束比試,找了過來,道:“嬴兄可有想要結交的同道?”
嬴仲景望向一對正在交戰的男女身上,道:“那二位是?”
“手持羽扇的是蓮花門江晚,另一個是本門李師兄。江晚道友天縱奇才,修煉刻苦。李師兄雖然不差,遇上江晚可惜咯。”
江晚手中扇子一翻,瞬間變大數倍,扇出一陣狂風。那位李師兄沒幾招便落敗了。
其餘惹人注目的修士個個身法利落,蒼無山的長安手持巨劍,爆發出驚人的威力。
而他的兄長長生,法器居然是一把與其氣度不符的巨斧,長生手持巨斧的畫面違和感十足。
備受矚目的羊戎手持一把三尺玄劍,劍身泛着寒光,他使出一式踏雲劍訣,隻一式就定下勝負。
“羊師兄竟将踏雲劍訣修到了第五層。”林海不禁有些羨慕。
比起羊戎,最惹嬴仲景在意的是一名來自堯國的修士。這人在此前聲名不顯,出身慈恩院。
梵雲寺、戒嗔崖與慈恩院同屬佛門,此人名叫萬懷素,善近身搏鬥,使一套拳法就與掌門座下九弟子打了平手。
萬懷素年約二十四五,生得高大威武,氣勢逼人。
他使出一記掌印,金光拂過,對面劍修結起的陣法劇烈抖動,陣法中的劍修被震飛出去。萬懷素對沈長老抱拳,一躍而下,将落入湖中的劍修撈上了來。
比試結束,第二輪試煉接踵而至。
沈長老抛出一卷畫軸,大手一揮,五十人當即被卷入畫中世界。
五十人依舊分為兩隊,在畫中世界找到出口,為期十日。當然,畫外相當于一個時辰,
空中出現十數個鏡面,以便于觀察所有人行動。
嬴仲景出現在一處桃樹林中。四下無人,他一躍而起,跳到最高的樹上,無邊的桃樹林沒有盡頭般延伸至天邊。
畫中世界無法禦劍飛行,嬴仲景瞥見天上飛來一排大雁,推斷此地有個法陣,于是兩指夾起一張符箓,貼在最後那隻大雁身上。
察覺有其他人靠近,他屏氣凝神,藏在樹上看向來人。兩道身影出現在樹下,原來是相巧巧與江晚。她們本就相識,相遇後索性同行。
這二人一個主修煉丹術,一個修行風屬性術法,并不擅長布陣術法,一時間被困在桃林裡難以脫身。
江晚正思索陣眼所在,猛然擡頭望向桃樹道:“哪位道友在此,不若下來一見。”
嬴仲景躍下桃樹,拱手道:“靈音宗,嬴仲景。”
江晚凝眉,倒是一旁的相巧巧記起他,笑道:“原來是嬴道友。那日一别,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遇上。請問,你的令牌是?”
“甲。”嬴仲景記得二人手上令牌也是甲,他們幾人可算作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