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道友知道怎麼離開桃林?”江晚記得嬴仲景出身靈音宗,才有此一問。
“江道友看天上的大雁,此間除了桃樹與我們三人,可有其他活物?我已在大雁身上放上追蹤符。待我找到規律,此陣可解。”
江晚眉頭舒緩,點了下頭道:“多謝嬴道友了。”
外面有人注意到嬴仲景破陣,好奇道:“這位道友年歲小,對于陣法領悟卻不低。是哪位大修士的愛徒?”
圍觀衆人都不知道,那位小師妹有些關注嬴仲景,指着鏡面中的俊臉道:“我知道啊,靈音宗的。”
靈音宗?
衆人疑惑,似乎是百門錄上排名三十的宗門。
于是再沒有人說話了。倒不是他們瞧不起靈音宗,而是靈音宗三人百年來未曾參與過諸天大會,所以外人也不知嬴仲景師長是誰。
小師妹道:“本輪按積分下賭,若那人出局就慘啦。師姐,不如我們再賭這位嬴兄,我覺得他很好運呢。”
姜泠月取了更多丹藥出來,“那邊賭,他本輪總積分排在前十吧。”
她覺得應該保守些,若真賭對了,旁人該懷疑她的身份了。
小師妹喜滋滋去交錢,姜泠月看着嬴仲景的臉,覺得旁人誇贊自家徒弟,果真是令天底下所有師父都欣慰的事。
秘境中。
三人從桃林脫身。入眼是一片水域,水域上霧氣彌漫,表面覆蓋着一層墨綠漂浮物。江晚召出小舟,小舟周身剔透,泛着熒光。
“上來,各自備好護身法器,待會兒我無暇顧及你們。”江晚察覺到湖中有活物,深感不妙。
相巧巧召出一柄玉如意抱在懷中。嬴仲景放出靈識,估算水中生物的數量。
江晚駕舟駛入水域中,三人不敢大意,沒想到一路上竟沒遭到精怪襲擊。
駛入深處,依稀聽見劈砍骨頭的聲音。大片藤蔓後,一名男修出現在視線中,男修手握法器,腳踏銀靴,半浮在水面上與怪魚纏鬥。
此人樣子狼狽,眼看就要體力不支。原來嬴仲景幾人一路平安無事,是因為水中怪魚都被前面這男修吸引去了。
嬴仲景看男修腳上銀靴已被侵蝕,正要動手,相巧巧先一步将玉如意抛出去。
男修朝他們看來,目光一暗,猶豫片刻才踏上玉如意。
怪魚不敢靠近其半分,玉如意朝小舟飄來,男修上船後,對幾人一拱手,便沉默下來。
“敢問道友姓名?”相巧巧奇怪這人怎的如此内斂,都不主動與他們說話。
原來男修姓羅,是劍葉門弟子。早年與三仙門齊名的花宗分裂後,便是蓮花門與劍葉門兩派。
兩宗各自認為自己才是承襲花宗正統的那個,多年來一直不對付。怪不得江晚與羅姓男修間氣氛怪異。
臨近岸邊,羅姓男修正欲下船,一直不出聲的江晚忽然道:“别動。”
羅姓男修心中惱火,江晚手上金羽扇揚起,斬斷男修身後藤蔓。男修扭頭看去,眼前陸地陡然升起,帶起的水浪險些掀翻小舟。
原來是隻巨龜,巨龜探出頭部,朝小舟狠狠撞去。船上幾人連忙穩住身形。
一擊不成,巨龜滾入水中,在水底撞擊小舟。小舟左右搖晃,眼看要翻,幾人自不能坐以待斃。
“結□□殺陣。”江晚道。
以江晚為主,四人迅速結陣。湖底湧起漩渦,躲在水中的巨龜露出背殼。水中雷電不斷,翻起巨浪,一道道直劈巨龜。
巨龜道行不低,尚能應對。直到龜殼出現裂痕,才悻悻躲回水下。
一個時辰後,前方再次出現陸地。江晚率先上去,望着滾滾而去的大河,回憶着畫卷上的地貌。
嬴仲景記得畫卷全貌,道:“一路向東,順着水流走就能找到出口。”
“不如我們繼續同行?”相巧巧心裡也是這般想,若真走錯掉頭便是。
羅姓男修沒有拒絕,往前走去。
一路上除了飛出幾隻怪鳥,嬴仲景一個活人也沒看見。臨近午夜,四人生個火堆,就地圍成圈。
“按卷軸标記,我們已經臨近落霞山,再有三日就能到碧江口。”嬴仲景道。
一路上,他們遇到過兩撥人。一波是踏雲州弟子,另一波是山中精怪。不得不說踏雲州不愧是第一仙門,光是和踏雲州的弟子們打一打,便耗去兩日功夫。
兩夥人從落霞山打到纏魂洞,要不是遇上搗亂的精怪,還有的打。
一群桃花妖杏花妖石頭精跳出來,張牙舞爪地要将他們抓回洞穴裡去。兩撥人幹脆合力,一同擊退這些妖精。
不打不相識,既然遇上,不如同行。于是一同趕往碧江,也算相安無事。
為什麼要設置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