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仲景深覺軟劍天克長劍,更不能将仁心放出。他看準時機,手腕一翻,将金雕手镯往女修身上套去。一面又飛出剛學的萬法印。
二人離得太近,女修大驚,趕忙往後退去。嬴仲景飛出火符在女修身後炸開,逼得她直面萬法印。
嬴仲景又取出幾杆陣旗,女修以為他又要用困陣,手上軟劍立馬脫手。
還未放出劍氣,就被仁心擊落出圓台。她浮在空中,收回軟劍,拱手示意。
嬴仲景回禮,轉身沖入混戰中心。
這面下場者已有十之六七,結盟瓦解,各人開始朝對方發出攻勢。
李碧落與羊戎站在一起,羊戎道:“李師妹?”
李碧落嫣然一笑,道:“羊師兄莫不是覺得我不夠格?”
羊戎抿唇,揮劍打落江晚飛來的法器,又朝右手邊的王嘉飛出一劍。
萬懷素宛若老僧入定,盤坐于地,口中默念咒文,叫人不得靠近一步。王嘉亦是浮光劍派的翹楚,一把飛劍大放異彩。
林海早已被打落圓台,忽然道:“排名出來了!”
他這個大嗓門一喊,混戰中的數人紛紛擡頭,就見半空浮着五塊玉牌。除了前三名,後面是王嘉、嬴仲景。
嬴仲景逼退眼前的修士,察覺到衆人火熱的目光。這個時候排名出來,他這個第五反倒成了衆矢之的?
看着僅剩的九人,他雙眸微閃,藏寶袋中還有幾張雷符,看來真得結一次困陣,撐到最後再說!
手剛探到腰間,身後傳來響動。嬴仲景一腳踢回去,身後那高大身影一蹦三尺高。
萬懷素在半空道:“嬴兄,我可是來幫你的。你這一腳,是準備把我這個盟友踢出局嗎?”
将金雕手镯握住,嬴仲景笑道:“幫我?萬兄,這并不劃算。”
萬懷素打落某個修士,回頭道:“你不願意,我可将你打下去了?”
嬴仲景取出陣旗,低頭笑了笑,又看向萬懷素道:“靈音宗嬴仲景,家師姜泠月。”
萬懷素一愣,道:“慈恩院萬懷素,家師魯橫。”
二人背靠背站定,看向來人。
時辰一到,打鬥便停。沈長老看着挂彩的五人,長舒一口氣道:“本次春秋小會,結束。”
小師妹笑着将苦瓜臉同輩們的丹藥靈草全部收下,提着兩個鼓鼓囊囊的藏寶袋回來,喜滋滋道:“師姐,你居然全中了。這個嬴師兄,究竟何許人也?不如比試後我們去結交一番?”
姜泠月捏了捏藏寶袋,忽然道:“他很惹眼?”
小師妹瞪着大眼睛:“當然,他既無亮眼法器傍身,天資也不是過分出色。方才被衆人圍攻,一把長劍并不遜色。又巧妙利用陣法困敵,便是羊師兄,也沒能将他攆下圓台。而且……”
她壞笑道:“他生的好看呀。不然師姐你,為何從一開始就在他身上押寶呢。你平日連早課都不去,肯定沒看此次參賽弟子名冊。難道不是他那張臉,讓你對他多出幾分期待?”
沒有亮眼法器?
姜泠月若有所思,此次去南荒,多煉制些法器。她徒弟不能被人比下去。
她揉揉小師妹頭發,轉身離開,“困了,先回去了。”
小師妹疑惑,遺憾的看着嬴仲景,還以為能成就一段好姻緣。
高台上,沈長老眉頭緊皺。
前五人竟隻有羊戎一個踏雲州弟子,這些小輩真是越發出息了。他道:“說吧,你們可有想要的東西?”
那四人本就不是為獎勵而來,提的東西無關緊要。問到嬴仲景時,他低聲道:“晚輩想要一株玉髓草。”
“玉髓草?”沈長老重複,眉頭皺得更深,在記憶中尋找這味靈草。
須臾,沈長老道:“嬴小友既是戰宮主帶來的人,不若你去問他,這玉髓草我從未聽聞過。”
嬴仲景略有失望,拱手退後。
散場後,萬懷素追上來:“這什麼草我也不知,不能幫上你的忙。嬴兄,我要走了,日後你若來堯國,就去找我。”
點了下頭,嬴仲景随林海去見戰青陽。
戰青陽默念玉髓草的名字,又帶着二人翻閱典籍,面色尴尬道:“前年最後一株玉髓草用掉了,嬴小友可還有别的要求?”
嬴仲景急着與師父彙合,遺憾道:“既如此,我也不便再留。今日便向前輩告辭。”
戰青陽承諾都應了,挽留道:“等等。眼下沒有,不代表我尋不到。我記得玉髓草産自萬魂窟。嬴小友,你想不想去?”
“好。”嬴仲景直接答應下來,“前輩,我在畫卷裡看到一雙眼睛?那隻妖怪?”
戰青陽道:“不過是一點妖怪的皮。下面我給你說說萬魂窟。”
姜泠月溜到後山,将藏寶袋挂到熟睡的弟子腰間。用靈識編造過記憶,飛馳到廣場上找徒弟。
一路跟随,嬴仲景竟不去南荒,而是獨自往一座小鎮飛去。姜泠月心裡奇怪,選擇跟在其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