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隻得宣布道:“冉子昱十八勝。請最後一位選手——明昊上場!”
衆人翹首以盼,可并未有人登台。
裁判隻得又喊了一聲:“有請明昊上場!”
“明昊!”
第三次仍舊無人回應,裁判隻得宣布:“按規定,未到場的選手視作棄權處理,因此我宣布明昊……”
冉子昱皺眉打斷他:“等一……”
“轟——”
就在這時,繁星漫天的夜空之中,一個人影陡然從天而降,一時塵土飛揚,氣勢駭人,正是明昊!
他顯然是剛剛閉關結束,風塵仆仆的,連束着的長發都有些淩亂,但盯着冉子昱的雙眸很是精神明亮,笑道:“冉師兄,我來了!”
冉子昱沖他颔首:“開始吧。”
“等一下。”明昊打量他一眼道,“你體力消耗過多,我不要乘人之危,冉師兄且先将靈力恢複。”
“擂台賽哪有休息的道理。”冉子昱并不認同。
明昊卻不讓步,直接對裁判道:“煩請這位師父向長老反映情況,我要與冉師兄堂堂正正對戰。”說完,他又沖冉子昱燦爛一笑,令冉子昱莫名覺得頭疼。
——
冉子昱去單獨的廂房休息短短一刻鐘時間,數不清的修士還是無論男女都想前去問候,陵今遊被站在圍牆外偷看的人潮擠出一遍又一遍,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追哪個明星要簽名合照呢!
直到守門的兩個修士忍無可忍将他們喝退,他們才作罷,悻悻離去。
陵今遊灰頭土臉地給修士出示鏡水峰的令牌。這是她入宗門第一天便領到的玉牌,算是個通行證。不過她一直與冉子昱同出同回,根本沒時間用到,還好一直放在自己乾坤袋中。
守門的修士見了玉牌便放她入内。
她正嗅冉子昱的氣味,忽而在長廊上遇見上官靜兒。雖然上官靜兒人美心善,但陵今遊總有些怵她。或許是因為陵今遊曉得自己是妖族,除卻冉子昱,與其他修士在一起都會害怕局促吧。
此刻與她狹路相逢,腦袋便垂下來,生出難以遏制的緊張情緒。
上官靜兒倒是親和地沖她溫柔地笑道:“小酒,來找阿朔麼?”
“嗯嗯。”
“盡頭左拐。”
“多謝。”
陵今遊眼睛看着自己腳尖,匆匆道謝便要離去,哪知上官靜兒猝然抓住她的手,手指抵着她腕上的銀镯,有意無意地摩挲着:“你這镯子真好看,是阿朔送的麼?”
陵今遊愣愣地點頭,對上上官靜兒美麗卻審視的眼,心猛地一跳:難道女主是在嫉妒?不可以!我還要撮合他們呢!
她趕緊道:“這個……這個是地攤貨,很不值錢的!冉子昱就是随便給我買的。我一點也不喜歡,你要的話……”她刹住車,心想女主哪能看得上别人戴過的?于是調轉話頭,“……冉子昱給你準備了更好的!我看着他挑的,比這個好看一萬倍!”
救命,回頭還要幫冉子昱準備一個好看一萬倍的手镯!但為了冉子昱的愛情,拼了!
上官靜兒給陵今遊說懵了,無奈地笑道:“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這镯子看着很……”
“靜兒。”
蓦的一聲呼喚打斷她,不知何時,冉子昱已站在幾步之外看着她,那雙漂亮的本該含情脈脈的桃花眼,卻透着劍鋒般的銳利與玄冰似的寒,叫上官靜兒生生打了個寒顫,下意識便松開了陵今遊。
見此,冉子昱便不再看她,隻對陵今遊道:“過來。”
“哦。”陵今遊乖乖跑過去,冉子昱望着她時,整個人瞬息間春風化雪般,柔和得不像話。
上官靜兒微蜷的手指緊了緊,目送他們并肩遠去,陵今遊不知說着什麼,冉子昱始終側目,好似目光離開那女孩片刻都是無比的可惜。
這種過分的珍視讓上官靜兒感到窒息。
“那女孩是誰?”明昊突如其來的聲音将上官靜兒拉回現實,面前的少年不悅地瞪着陵今遊嬌小單薄的背影,控訴道,“冉師兄現在需要休息!”
他說完才發現上官靜兒臉色慌張,不由一愣:“靜兒,怎麼了?”
上官靜兒勉強一笑:“沒什麼。對了,明昊,你還記得阿朔那日帶去的狸奴,尾巴上箍着的銀镯麼?”
明昊并不喜歡那隻狸奴,事實上,讓冉子昱分心的一切事物他都不喜歡,因此當時懶得多看一眼。
他搖頭:“不記得了。好像……好像脖子上戴着條平安鎖吧?”他見過冉子昱撩過那隻銀鎖,這也是他勉強想得起來的畫面,“那隻狸奴都死了,說它做什麼?難道冉師兄與你說想念它了?”
上官靜兒心中依舊感到驚疑和惶惑,失神地喃喃道:“就怕……就怕沒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