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竹點點頭，介紹不是很清楚，這是個末日副本，混亂不就是主基調，怎麼眼前這個畏畏縮縮的吊梢眼光頭壯漢看上去完全無法接受。

不，一定是自己的錯覺，既然是蘇姐帶來的幫手，肯定是在扮豬吃老虎。

秦凡竹腦中轉過無數念頭，迅速替慧空的表現找出合理的解釋。

“外城本就物資極度匮乏，加上基地根本不管外城，導緻這裡成為無主之地，混亂和罪惡的樂園。一旦踏入這裡，代表着抛棄所有道德和規則的約束。這裡隻信奉一條真理——弱肉強食。”

“所有從檢察關卡出來的車輛在外城看來都是肥羊，要麼被洗劫一空，要麼用實力擺平一切。”

“小秦，你知道如何去往鲸鲨幫派的根據地嗎？”蘇三輕安靜的聽完秦凡竹的講述，奇怪的紅發女人，能吸收道具的鏡子，無論是為了将秦凡竹的追月取回來，還是解決白塔的問題，她都要見一下那個女人。

“白塔工會就是他們的根據地，我帶你們過去吧。”

秦凡竹絲毫不意外蘇姐的打算，或者說依照她的性格如果不去找鲸鲨幫派才是有問題。

“小秦，你是不是還有事情沒說。”玄易齡懶洋洋的叫住準備帶路的秦凡竹。

秦凡竹肉眼可見的僵硬在原地，他刻意回避了玄易齡的問題，疑惑的看向蘇三輕，“蘇姐，你不走嗎？”

蘇三輕本想将這個問題留到之後解決，沒想到被玄易齡直接提出來，她歎了口氣，走到秦凡竹身邊，用手輕輕将秦凡竹的衣領拉開，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上一張恬靜的女子面孔正靜靜沉睡。

那是柳笑笑的臉。

蘇三輕垂眸，外城既然都是輻射變異的人聚集地，這意味着秦凡竹也存在異變，隻是沒想到是笑笑的一部分嵌入他的身體。

“小秦，聯盟說的沒錯，你已經被虛空污染了。”

“聯盟的刺殺是你與虛空的一場交易，對不對。”蘇三輕有些悲哀的看向

秦凡竹猛地将衣領收緊，他牙關緊閉低聲祈求蘇三輕，“蘇姐，笑笑還能複活，我...不想放棄。”

“有個聲音告訴我，隻要我将笑笑的父親殺死，笑笑就有機會複活，我接受了祂的條件。”

秦凡竹雙肩頹然放松，他似乎又聽到了那個直達心底的聲音，“一人死，一人生。”

“秦凡竹，和虛空混沌做交易隻會讓你陷入萬劫不複。”

霍熠淡淡的虛影從銜尾蛇之戒浮現，銀色鎖鍊在他周身懸浮，讓他如同即将降下懲罰的神明，“那不過是腐化的産物，讓我幫你将它剔除。”

“不。”秦凡竹死死盯着霍熠，斷然拒絕。

“不要耍小孩子脾氣。”霍熠深邃的眉眼漠然無情。

他手掌微微下壓，鎖鍊瞬間繃直朝着秦凡竹的胸膛穿刺而去。

金屬交擊聲回蕩在半空，秦凡竹原本絕望閉上的雙眼再次睜開，玄易齡的折扇與鎖鍊交纏在一起，阻止了霍熠的攻擊。

“霍熠，你對自己的徒弟太過殘忍。”玄易齡挑挑眉，他手腕翻動将鎖鍊在折扇上纏繞幾圈，限制鎖鍊的攻擊範圍。“不過就是和混沌做交易，我們不是.......”

鎖鍊散成片片碎片脫離折扇的束縛，又迅速在空中聚集成型，打斷了玄易齡未盡的話語。

“玄易齡，你打不過我。”霍熠簡單的陳述事實。

玄易齡臉色冷淡，桃花眼中透出真切的殺意，“現在的你不過是依靠三輕的廢物，我可不會輸給你。”

“夠了。”蘇三輕出聲阻止兩人一觸即發的鬥争。

她一拳打在玄易齡的腹部，緊緊抓着他的衣領，對上玄易齡委屈不解的目光，“小秦的異變你早就發現，現在将這件事挑明不過是為了看熱鬧。玄易齡如果你還想和我組隊就收起你的小心思。”

玄易齡臉上的表情一點點收斂，就像是被抹去畫面的畫布，“三輕，你總是偏心霍熠。”

他用微涼的手掌緊緊包裹住蘇三輕的手貼在胸口，力度之大就像是要嵌入自己的軀體與靈魂，“三輕，你總是知道如何讓我妥協。”

蘇三輕将手抽出來，她可以确信在過往的生命中從來沒有遇到過玄易齡這個人。

這股毫無緣由的熱戀情感讓蘇三輕感到無法理解。

那種将對方視為最高準則的感情蘇三輕無法感同身受，她永遠會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霍熠，你現在使用的能量都是靠我提供，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再對小秦出手。”蘇三輕伸手将銜尾蛇之戒從尾指上取下來扔進口袋中。

“小秦與虛空混沌的交易已經達成，因果的聯系不是簡單的剔除那張臉就可以結束，你太過着急，去小黑屋反思一下吧。”

霍熠抿了抿嘴，他也意識到自己太過急躁。

因為他太了解與虛空做交易的危險，反而失去了以往的冷靜。

秦凡竹面對自己從小到大憧憬的對象，神情黯然，“霍隊，你作為聯盟最強的存在根本無法理解我的感受。”

“你從來沒有體會過無法守護珍視之人的絕望。”

“我知道。”霍熠沒頭沒尾的吐出三個字，消失在半空。

“小秦，走吧。”蘇三輕拍了拍秦凡竹的肩膀，示意他帶路。

“蘇姐，你.....”秦凡竹本以為蘇三輕會呵斥自己，但是她似乎隻滿足于了解情況。

“交易已經做出，與其浪費時間教育你，還是找出喜喪神解決掉祂更一勞永逸。”

蘇三輕掃視周圍，原先被擊昏的大漢陸陸續續醒來。

她對着大漢露出核善的笑容，“告訴你們老大，我要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