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明琢擡手要去抱,卻被捉住手腕扣到頭頂上。
“做什麼......?”
她微微瞪大眼睛,那人不答,卻壞心眼了一下。
晉明琢嗚咽一聲。
“不要這樣......”
瞧她的神色,跟之前全然不同,裴朗宜像是發現了什麼訣竅一樣,朝着那兒一刻不停。
晉明琢隻覺得魂兒都飛了,求饒也不見管用。
他聲音低低地去蹭她的鼻尖:“叫我一聲。”
“夫君。”
晉明琢聲音轉了個調,朦胧中想到了父親養的雀兒,又惱于自己怎麼跟雀兒比起來了,便聽他也叫自己:“娘子。”
仍是不停,她換了一個稱呼:“王爺。”
收到了一個吻,他喚她:“王妃。”
晉明琢難耐地想,他怎麼瞧着更興奮了,費力地想到另外一個。
她輕聲喚道:“阿宜。”
裴朗宜将她揉進懷裡,力道更兇,低低地回應:“明琢。”
懷裡的人帶着點哭腔的罵聲傳來:“你......騙子。”
他低低地笑,聽她斷斷續續地罵着什麼“裴朗宜王八蛋”,三個稱呼什麼都不叫了,又委屈又惱羞,可憐又可愛。
裴朗宜懲戒似的,捏了捏那雪白中的一點紅。
晉明琢嗚咽一聲,身體忽地不受控制,後院的花瓣上跌落下幾滴露珠。
兩人的頭發混在一起,蜿蜒地淌着,裴朗宜語氣桀骜,捏着她的下巴秋後算賬:“誰王八蛋?”
晉明琢正失神,說不出話來。
打量了片刻她這模樣,裴朗宜得逞般地笑了:“小騙子,你明明快活得很。”
這人怎麼這樣壞!
晉明琢面紅耳赤地想要轉頭,那鉗着她下巴的人卻沒有松手的意思。
她視死如歸地閉上眼,裝沒聽見也沒瞧見。
便聽他悠悠地接上一句:“可我還沒快活。”
“你......”
晉明琢重新睜開眼睛,敢怒不敢言。
她在心中腹诽,真想說誰管你,卻不敢說,怕他又像剛剛那樣。
雖他方才說的沒錯,可晉明琢覺得自己暫時不想做第二次神仙,做神仙太累了。
“那,那怎麼辦?”她結結巴巴地問。
“你親親我,親親我就好了。”
裴朗宜低下頭,湊到她臉側,讨吻般的哄她。
晉明琢湊上去親他,“好了吧......唔......”
被堵了嘴,手還握在他的手腕裡,動彈不得,她瞪大眼睛,卻還是被折騰了一頓,他才說好。
滋味是很好,但是很累。
再者,這人實在太惡劣了,晉明琢不想理他,側過身去背對着他,呼吸間就要睡着了。
一雙手将她從背後撈着轉回去。
晉明琢皺着眉又轉了回去,卻不得安生的,又被轉了回來。
她這會兒疲倦極了,懶得同他生氣,索性打算這麼待着了。
感受到胸腔震動,裴朗宜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問她:“快活嗎?”
臉皮這麼這麼厚......晉明琢本卸了的心思重燃,以行動進行微弱的反抗——
她又轉了回去。
裴朗宜悶笑兩聲,從背後環抱住她,手搭在她的腰側,頗有往上的趨勢。
晉明琢睜了睜眼,身體僵住。
瞌睡一下就沒了,她聲音有些驚恐:“你還想來?”
裴朗宜低笑一聲,“你說,說了我就不來了。”
晉明琢自己轉了回去,窩到了他懷裡,半晌都沒說話。
久到裴朗宜以為她睡着了,才聽她小聲地說:“快活。”
裴朗宜低低地笑,輕拍了拍她的背,“睡吧。”
-
一夜好夢,裴朗宜父母早亡,便沒有高堂需須早起拜見,晉明琢安心地睡到日上三竿。
醒來時隻覺得睡了一個冗長的覺,終于補足了這兩天缺的。
她欲翻個身,然後僵住了。
隻覺得像是被人打了一頓一般,連指頭都是乏力的。
便見裴朗宜眼睫顫了顫,睜開眼睛,瞧見她看着自己,隻覺得心被裝滿了,他揚起嘴角,親了親晉明琢,“娘子醒了?”
晉明琢被這麼一笑一親,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這是自己的夫君。
她擡着眼也笑,突然想起什麼,猛地一起,一時間眼淚都出來了。
“什麼事這麼急?”
裴朗宜将人按下去,溫熱的大手覆了上去,替她揉着。
“我忘了......”
晉明琢眼淚汪汪的,注意力卻全然不在自己身上。
她看向裴朗宜,帶着點狡黠的笑,“阿宜,是誰給你看的避火圖?”
裴朗宜覺得她這問題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回答道:“宮裡的教習内官啊。”
晉明琢頓時覺得索然無味。
見她突然失望了下去,裴朗宜笑了一聲:“你以為是誰?”
“我沒以為。”
晉明琢縮了回去,找了個舒适的地兒躺着。
裴朗宜才不信,去蹭她的臉頰,追問道:“說出來給為夫聽聽。”
“不說。”
“說罷?”
“哎呀你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