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和柳祯？”賀瑩擡頭看戚遙，皺眉問，“你問這個幹嘛？你不會又想回老家了吧？”

“你先回答我，你倆崩了沒？我現在跟他說話還管用不？”戚遙問。

賀瑩撓了撓後腦勺，說：“就算崩那也是我和他的事，一碼歸一碼，你到底要幹嘛呀？”

“也對，一碼歸一碼。”戚遙點點頭，轉身向門外走去，“我回宿舍睡會兒，你忙你的吧。”

“啊？”賀瑩更疑惑了，對着已經走遠的戚遙的背影問，“你不是九點過才起嗎？又想睡？昨晚的酒還沒醒呢？”

戚遙走出蛋糕店後又拐了兩個彎，确認賀瑩不會察覺，才撥通柳祯的電話：“喂，柳祯，你最近手頭寬裕嗎？”

——

謝川從服裝廠回來後沒耽擱，徑直回了家，來不及察看身後到底有沒有人在跟蹤，他将家裡門窗關好，從衣櫃裡拿出紐扣錄音器，找到上午的錄音，按下播放鍵，果然全是雜音。

他冷笑着在床邊坐下，忽然覺得有些釋然。

既然這麼多人都不想讓他把這個網店做下去，那他不做了就是，惹不起他還躲不起嗎？

服裝廠的事好解決，數額不算大，貸款借錢都可以，以後打工慢慢還就是；虹栩的事也好解決，大不了他向廖原保證從此不做這一行，沒有競争力也沒有任何價值，廖原應該也不會再與他為難；至于最後那一方，随意吧，不管背後的人是誰，人家要真願意把這些資源浪費在自己這樣一個普通人身上，他也沒辦法。

他看了眼手中的那枚錄音器，原本還想着看能不能嘗試和資本主義對抗一下，現在看來他還是太天真了。

他将錄音器扔進垃圾桶，躺倒在床上，閉眼昏睡過去。

再次醒來時，謝川被一束突然打亮的燈光刺激到眼睛，窗外的天已經黑了不知多久，室内強烈的燈光照得他沒有辦法睜開眼睛。

他察覺到有人影正跌跌撞撞向他走來，上午在廖原那裡看到的自己被人跟蹤的畫面突然出現在他腦海裡，他立刻警惕起來，迅速從床上坐起來，眼睛剛要适應光線，那人卻又突然将屋内的燈全關了，謝川的視線再次陷入一片黑暗當中。

“是誰！”謝川冷聲開口，燈光熄滅得太突然，他的眼睛沒辦法這麼快适應黑暗，這下更是連人影也看不清了，他一手握拳藏在身後，隻等那人一靠近他就動手。

誰料下一秒，謝川的唇被一雙溫涼的唇吻住，那人帶着一身酒氣探身上床，一下子将他按倒在床上，雙腿跨坐在他身上，兩隻手撫上他的後腦勺和脖子，毫無章法地親吻着他。

謝川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到，下意識推開身上那人，慌亂中随手抓了一下，雖隔着一層毛衣，但掌心仍能清晰地感覺到摸到的是一團柔軟而有彈性的東西，謝川耳根一下子燒紅，手還沒來得及收回來，就被身上那人扇了一耳光。

“謝川！你果然沒有看上去那麼單純！”

謝川聽出來說這話的人是誰，剛才的警惕和驚吓被驚喜完全代替，他捂着被扇了一巴掌的臉擡頭看向正跨坐在自己身上的人，眼睛閃着點點亮光，揚起嘴角問道：“戚遙？你回來了？”

“讓你笑了嗎！”

戚遙俯下身來，一把抓住謝川的雙手壓在他頭的兩側，散開的長發從頸部滑下來，發尾一縷一縷掃過謝川的耳垂，他呼吸有些急促，雙眼染上些許猩紅，喉結動了動，笑着看着戚遙：“笑都不行了嗎？”

“閉嘴！”戚遙擰眉冷臉道，“再敢看着我笑，我一定打得你滿地找牙。”

謝川笑着聽她說完這句，識相地壓了壓嘴角，問她：“你喝酒了？”

“關你什麼事？”戚遙喝得有點多，腦子忽然有些發暈，但她清晰地記得今天回來唯一的目的就是要上了這個騷男人，這個讓她又破産又負債的騷男人！

戚遙猛地閉了閉眼，又睜開，強行讓自己清醒一些，她松開謝川的手腕，兩隻手一起解他的衣服扣子，隻是光線太暗，她一時找不到位置，在謝川上半身到處摸索着，好半天才解開兩顆，到第三顆的時候不知怎麼回事，竟怎麼也解不開，衣服解不開也就算了，自己正坐着的地方也不知道多了什麼東西，越來越硌得慌。

她上下都不舒坦，一時氣惱，索性甩手不幹了，起身抱拳坐在一邊，踹了謝川一腳，沖他吼道：“你把衣服脫了，快點！”

謝川咬住牙将一聲即将呼之于口悶哼堵了回去，戚遙剛才坐的地方很是不巧，此刻他身上燒得難受，但戚遙喝了酒，他可沒喝，就算要做，他也要問清楚戚遙到底是不是一時沖動。

“你看什麼看！趕緊脫！”戚遙頭暈得很，擡手揉了揉太陽穴，想往後靠一下牆，不料一個不小心竟磕到了頭。

“磕到頭了？嚴不嚴重？”謝川聽見動靜，趕緊起身朝戚遙這邊過來，“馬上我開個燈。”

“不許開燈！”戚遙拉住謝川，兇神質問他，“做這種事你竟然還想開燈？謝川！沒想到你竟是這種人！”

“好！既然這樣，那我也不跟你客氣了！”戚遙将他往自己這邊狠狠拉了一把，兩個人身體貼在一起，她伸手抱住謝川，一邊親吻着他，一邊壓着他往枕頭上倒去。

謝川惦記着戚遙後腦勺的傷，沒敢太用力掙紮，怕傷着她，結果戚遙這姑娘還真是對他半點都不客氣，使着蠻力一拉一壓，拽得他差點抽筋。

謝川被戚遙發洩似的親吻着，牙關被她莽撞的舌尖亂撬，時不時還能聽見戚遙又生氣又努力的哼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