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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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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掀窗,墨點芳,小樓憑欄望秋山。

一位身着四爪蟒常服的青年撩袖捋幹筆肚墨水,将紫毫筆搭在銅龍筆架上,指節輕敲桌案,站在一旁的侍從會意,上前收起畫作,随即又有另一侍從拿出宣紙利落鋪開。

可青年并不打算繼續作畫了,轉而揉了揉右腕,起身走至圓桌旁斟茶,動作行雲流水,舉手擡足間盡顯皇家氣度。

片刻,茶香袅袅,熱氣氤氲。

青年端起茶杯,湊近鼻尖,伸手輕扇嗅聞。

“五殿下這處倒是雅緻,不似在下這個粗人,隻知曉怎麼舒坦怎麼來。”

紫檀曲尺紋羅漢床上的坐墊早已拿開,床下暗道打開的悄無聲息,自其中躍出一個身姿魁梧的中年漢子獨,胡髯随大笑顫動,正是東極天的城主楊渲。

袁承煥招退侍從,眸光飛速閃過一抹精光,笑着望過來:“本宮斟了一杯茶,極好,極香,給楊城主分一杯。”

言罷拿過一隻瓷杯倒滿,單手端着,态度誠懇地看着楊渲。

可楊渲卻避開他的目光,銳利的目光轉而掃過書房中無章放着的花鳥山水畫,打趣:“殿下這是想将志向寄托閑趣,将窗外的江山裝進紙裡嗎?”

袁承煥笑了笑,指尖劃過牆上挂着的打虎圖,随即直指如意紋香幾上一盆碧水,道:“楊城主可以試着用毛筆蘸了裡邊的水,尋幅畫塗上看看。”

依言,楊渲拿起毛筆要去蘸那壇碧水,卻因筆杆過于纖細,無法拿得順手而微頓住,他眉心擰住,摩挲了幾下毛筆,卻發現了一點貓膩。

這支毛筆新的過分,明顯是為他特意準備的下馬威。

“楊城主可要我幫你。”身後袁承煥的聲音帶着笑,聽起來情真意切,關心十足,“您雖通武藝,可是人無完人,書畫這般事,還是叫本宮來吧。”

袁承煥放下瓷杯,擡步走了過來,見楊渲背對着他并無動作,唇角的笑容升起些滿意,伸手接過毛筆握住,去蘸溶了藥的碧色藥水,誰料筆尖浸入水中,竟響起一聲詭異的噼啪聲,筆肚旁爆起青綠小泡咕咚探出水面。

袁承煥顧不得捋筆,連忙收手,可筆尖卻好似被什麼水鬼纏上了,不管他怎麼拉也離不開半步。

沉穩的腳步聲在這時驟響,楊渲笑着道,“五殿下,可要在下幫你?在下沒有什麼别的本事,”話音帶了笑,“可是,卻最擅長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曲起食指,抵住唇吹了個口哨,壇中立馬如鯉魚躍龍門一般騰飛出一條綠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上一副鹦鹉圖上,曲影扭動,紙上顔料褪去,露出底下的小楷圖畫,寫的正是邺城的兵馬布防。

“殿下掩藏傳信的手法的确高超。”楊渲笑着誇贊。

袁承煥唇角僵硬一瞬,又端起一個笑,轉身拿過瓷杯,俯身彎腰雙手奉上,楊渲也覺得适可而止,笑了一聲便接過杯子飲盡,擱桌面發出清亮一聲響,才擡眼看他:“殿下喚我來,可是遇到了什麼難事?”

袁承煥臉色沉了些許,道:“還不是因為我那……未來的嶽父大人,”他笑着壓下心頭不爽,“常将軍雖同意了他女兒與本宮的婚事,可卻不願動用勢力助我,反而……有意站黨大皇子。”

楊渲:“哦,這倒是聞所未聞的稀奇事。”

“可這樣下去,”袁承煥擡眼對上他,“他會叫本宮成了笑話,抵不過那個生母早逝,母家毫無助力,甚至皇子妃身份低微的……”

“大哥。”袁承煥幾乎是咬着後槽牙說出這兩個字。

他心懷憤懑,當着楊渲的面索性毫不掩飾,“就因為從不同的肚子的裡出來,父皇便叫本宮處處矮他一頭,可東梁并不需要一個庸才為帝。”

“此話說的太早,”楊渲顧自又倒了一杯茶,“喝茶吧。”

“在下有那麼多的兒女,皆不是在下親生的孩子,可在下對他們亦是極好的。”

袁承煥拿帕子壓去眼角幹淚,轉了話題“聽聞楊城主丢了兩個兒女?”

“你說蛇奴和四娘嘛……”楊渲微眯了眼。

“應是他們,”袁承煥摩挲指節,垂頭勾起一個森冷的笑。“本宮聽聞東極天車隊在來皇城的路上,丢了兩個人,或許能就生土之便盡些地主之誼。”

他可知曉一個好消息,不知能否與這位東極镖王換一個機會,隻要楊渲如他所說的這般,在乎自己的孩子。

“呵。”楊渲倏然擡手,往窗外窸窣綠稍掃去一眼,不緊不慢道:“阿燕,你來告訴五殿下,蛇奴和四娘犯什麼錯了?”

袁承煥一驚,順目光而去,隻見一綠枝上下撥彈,一道人影悄無聲息旋飛穿窗而如,确是人如其名,隻似燕子般輕盈。

危月燕手指翻轉,橫過骨笛,跪直笑道:“回五殿下,蛇奴與四娘盜了我東極天原本要獻給陛下的至寶。”

他見袁承煥張了張口又欲假惺惺,便自懷中又掏出一塊帕子展開,露出兩枚帶血的鈚箭頭,“不過,他們已經死了。”

*

密道内燈火黯淡,可借道之人習慣夜間視物,少年幾個翻身撈起一物什,在滾石上方照了個明白,見是一枚袖劍,回頭:“父親,好似有人先我們一步來過。”

“這麼看來,許是五皇子不講信用,除了東極天之外,還和其他勢力有所聯系,隻是這樣也太不小心了。”

楊渲搖了搖頭,接過袖劍,皺了眉,“方才那枚鈚箭,五皇子認不出來,可我見了清楚,這麼說來蛇奴不是你殺的?”

“不是。”危月燕臉色有些不好,“兒子本來要追上他們二人了,誰知竟被人截胡,略一交手便發現那人武功高出兒子遠遠一截……”

“流霜郎君,你自然打不過的。”楊渲打斷,将袖劍探到燈火下細細端詳,“那可是賀逢英養出來的怪物,不會疼,也不會輸。”

危月燕指側滑過骨笛,頓住,緩聲問:“那父親要對付他嗎?”

一縷暗光勾勒出楊渲狹長的眼尾,他思忖一瞬,忽而笑道:“哪裡需要我們動手,賀逢英可不信他的刀。”

*

皇城大街上,幾個膝蓋高的小孩,歡笑着打鬧,如魚兒般穿梭過熙攘人群。

小販抱着插滿冰糖葫蘆的草靶子,吆喝着橫穿過街,卻被小孩沖撞,一個不穩栽倒下去。

眼見那覆着糖霜的紅山楂,像天女散花般甩空灑下,小販欲哭無淚,看着碧天,将不看路孩子的祖宗十八代通通問候了一遍,脖子卻突然一勒,後頸被人拎小雞似的拽了起來,随即手臂兩下酥麻,草靶子被人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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