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得找個勳貴人家,又弄得骨肉分離做什麼?
他這般想着,許知風已開了口:“侯爺今日既來登門,又可知我們許家關于相思婚事的打算。”
“什麼打算?”吳用神色緊張,這其中還有他沒打探到的事兒?
“不為嫁女,實為招婿。”許知風開口道。
吳用歎口氣:“嗐,我還以為是什麼。這事兒我知道,要不是為了這事兒,我今日也不會火急火燎地上門來。”
“今日隻要你們同意了這門婚事兒,我吳用,就來給你家當上門女婿。”吳用喝了口茶,混不在意道。
許家衆人卻是紛紛傻了眼。
“侯爺您,說笑的吧。入贅,定國公跟國公夫人能同意?”徐掌櫃不信。
“他們是不能同意。”吳用沉吟道。
“對嘛!”徐掌櫃一攤手,他就說還是他侄子跟相思最合适。
許知風也開口道:“侯爺既然做不到入贅我許家,又何必說那些大話。”
“什麼大話?本侯所言,句句屬實!”吳用話鋒一轉:“咱們各論各的,他們定然是能應允的。”
這下,就連許相思都傻了眼:“怎麼個,各論各的?”
吳用高興地給她掰扯起來:“你看啊。你們家呢,圖個實在,不想把女兒嫁去别家。而我們家呢,圖個虛名,不想擔個男兒入贅的名号。那既如此,幹脆各論各的,我們不說嫁娶,不提入贅,隻是你情我願的成婚,婚後我與相思就長住許家。我自小野慣了,帶着媳婦在哪兒住,我父親母親不會管的。”
“至于逢年過節的……我家中尚有兩位兄長,常在父母身旁,倒也說不上寂寞。不過父母健在,到時你隻需随我回去探望探望便可。如何?”
許家衆人啞口無言,讓他這麼一說,事情竟如此簡單,他們都快給他說服了!
還是徐掌櫃心中警鈴大作,到手的侄媳婦,可不能被别人截胡!
他必須想想,還有什麼是他侄兒拿的出手的!
錢财?家世?身姿?樣貌?
怎麼哪個都比不過!
别慌,一定還有什麼能阻攔這門親事。
他細細回想吳用剛剛說過的話,試圖在其中找到什麼漏洞。
剛剛他們說什麼來着……
謝叙白!這名字為何如此耳熟?
那日受傷的大将軍,六皇子,不就是叫謝叙白?!
徐掌櫃眼睛睜地老大,相思什麼時候與他還有一腿!就在他逃跑之後的那麼幾天?
不管了!想想到手的侄媳婦!
他閉着眼睛大聲道:“你們這樣,謝将軍他能同意嗎?!”
院子一瞬間鴉雀無聲。
許家衆人面面相觑,個個心道:謝将軍?什麼謝将軍?怎麼又來了個姓謝的?他跟相思又有什麼關系。
而吳用,做賊心思的咽了咽口水。
自打許相思從泊州不告而别,他便派人一直盯着許相思的動靜。
得知她有心嫁人,他便立馬坐不住了。
反正眼看着她跟謝叙白是不打算舊情複燃了,那或許就是他的機會來了呢!
先斬後奏,縱是謝叙白知道了又能将他如何?
院中人正沉默的時候,外頭的人早已将定邊侯擡着二十擔聘禮求娶醫女的消息傳遍了錦都。
敦親王府,謝叙白正納悶兒的緊,往常日日來府上報道的人,近來怎麼如此消停。
他招來千帆,漫不經心地問:“吳用最近忙什麼呢?”
千帆面色遲疑,有口難言。
謝叙白看的稀奇:“他是遇上什麼糟心事兒了,叫你這般難開口?說說吧,他忙什麼呢。”
“不是他的糟心事兒。”千帆糾結着開口。
謝叙白示意他繼續。
“他在忙着求親。”千帆閉了閉眼,直接了當道。
“哦?是哪家的姑娘?”謝叙白微愣,之前吳用還對相思頗有好感,沒想到這麼快,便有了新的動向。
“侯爺求娶的人您也認得。”千帆認命地開口。
謝叙白手一頓,心中升起一陣煩躁的預感,一整碗魚食便都打翻進魚池裡。
“是許家,侯爺今日去了許家提親。”千帆道。
謝叙白半晌未動,許久才拍拍手心的魚食。
“他倒是膽子大了,我的人也敢搶。”謝叙白眸色含着怒火,嘴角笑地發冷。